告别岳父之后,上官修挺起胸膛,迈着那坚定且沉稳得如同山岳般的步伐,一步一步朝着峡州院徐徐行进。
一路上,他的内心犹如波涛汹涌的海洋,可谓是思绪万千,不停地反复回味着岳父所说的那每一句话,越是这般细细回想,他心中对于即将到来的这场斗,便愈发增添了几分炽热且殷切的期待。
当上官修终于抵达峡州院之际,此处已然汇聚了众多的学子。他们在瞧见上官修到来之后,纷纷将那充满各种意味的目光如利箭般投射过来。
上官修极其敏锐地察觉到,在这些目光之中,不但有审视与期待,那审视仿佛能将人看穿,那期待仿若能灼伤人;亦有轻视和鄙夷,轻视得如同看待蝼蚁,鄙夷得好似瞧见秽物;甚至还存在着不屑和嫌恶,不屑的神色仿佛在说不值一提,嫌恶的表情犹如碰到了瘟疫。
一念及此,对于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上官修的心中不由自主地悄然升起了一丝紧张与不安。这绝非是他没有自信、没有把握,而是对于接下来即将碰上的人和事,内心深处萌生出了一种对于未知事物本能的恐惧,那恐惧就如同一条毒蛇,在心底不断地游窜。
那些前日里在苏府大门口闹事的学子,其中的大多数人都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他们看到上官修到来,脸上竟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丝充满嘲讽的不屑笑容,那笑容仿佛能刺痛人的眼睛。
他们当中有个人大摇大摆地走上前来,脸上带着满满的挑衅神色,极为嚣张地说道:“上官小丑,你可算是来了,我们还以为你没种不敢来了呢!”
上官修目光如寒潭般沉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嚣张跋扈的人,暗暗咬了咬牙,稳了稳心神,而后如同一座巍峨高山般平静地回应道:“我既然已然答应了与你等进行斗,那自然是无论如何都会来的。”
“哼,那就让我们赶紧开始吧!”闹事学子一边说着,一边如驱赶牲畜般带着上官修朝着今日斗的场地所在之处快步走去。
斗的场地布置得极为简单,就在峡州院的中心广场之上,仅仅是面对面摆放了两张桌子和两把椅子而已。两张桌子上,分别整整齐齐地摆放着笔墨纸砚,正静静地等待着他们接下来的比斗开启,那模样仿佛在嘲笑即将到来的争斗。
上官修看到现场仅有两张椅子,心中不禁猜测想来对方莫不是只有一人要与自己对出下联?如此一想,他心中又多了一分底气,但他也并非是惧怕对方。只是倘若不依约定好的规则,而是对方一拥而上,那便很容易将规则彻底打乱,那场面必定会混乱不堪。
上官修用他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缓缓扫视了一遍在场的所有人,随后不慌不忙地张开嘴巴,以一种仿佛能穿透人心的声音说道:“蛟龙未遇,潜水于鱼鳖之间;君子失时,拱手于小人之下。衣服虽破,常存仪礼之容;面带忧愁,每抱怀安之量。时遭不遇,只宜安贫守份;心若不欺,必然扬眉吐气。在下不才,上官修向各位讨教,如有失礼之处,请希望大家以后多多包涵!”
话音刚落,上官修便对着周围的人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如同惊雷一般在空气中炸响,仿佛蕴含着一种目空一切、蔑视天下的强大气势,以极快的速度在人群之中迅速扩散开来,那笑声冲击着每个人的耳膜。
“你说谁是鱼鳖?谁又是小人呢……”有人面色涨红地叫嚷道。
“你这小子也未免太狂妄了些吧……”另一人也怒不可遏地吼道。
正当众人准备七嘴八舌地反驳之时,突然间,从远处缓缓走来了几个人影。
此时恰好日上三竿之际,只见有几人正行走在那耀眼的太阳光芒之下,这场景给人营造出一种神秘且带有压迫之感。
或许是因为来人所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势所压制,又或许是那过于刺眼的阳光所致,众多人等纷纷低下头来,静静地等待着这几人的到来。
“诸位学子们,我朝的吏部天官张尚与老夫乃是多年的老友,今日他奉旨办差恰好路过我们这峡州院。老夫索性就将张大人给邀请到了这约斗的现场,也可算作是为今日这场比斗来担当一个评判,不知各位意下如何呀?”说出这番话的人,正是这规模宏大的峡州院的山长孟老夫子。
而站立在一旁、身着玄色便服的那位老者,想必就是孟老夫子口中所说的吏部天官张尚了。
“哎呀卧槽,这老家伙也真是的,这么大的官跑来做评判,也真是亏他想得出来,还特么的问大家意下如何,你看看我们这些如同小虾米般的人能意下如何呀?”
上官修在心中不停地腹诽着,大肆咒骂孟老头做事不地道,平白无故地给他整出了一丝压力来。
然而,表面上他却还得装作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回应道:“我等没有任何异议,恭敬地迎接尚大人莅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