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晚睡到半夜,突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异香。
她猛地睁开眼,心里没半点意外,但动作没有片刻的迟疑,飞快地翻身下床,径自闯进陆瑾寒的房间。
就见男人跌在床边,一口一口的呕着黑血。
卧室里没开灯,窗外明亮的月色将满室照得一片银白,如同被灌了一屋子水银。
时晚蹙眉上前,伸手要把男人拽到床上,却被男人反握住手腕,一把压在地上。
异香浓郁刺鼻,香得令人头晕作呕。
时晚额角突突地跳,“陆瑾寒,你想死?”
陆瑾寒故计重施,又一口血喷在她颈间,时晚头皮当时就炸了!
下一瞬,却听陆瑾寒自顾自道:“我听说梅花组织的那位大小姐从小就被修罗像养蛊一样以各种毒和药喂养,体内鲜血是剧毒,只需要一滴,就能让人暴毙而亡。谢东辰说你曾用以毒攻毒的法子喂我喝过你的血,我不大相信,不如现在试试?”
时晚动作一顿。
就为了这个,所以不吃药?
这男人是不是心理有毛病?
她在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他是老师最疼爱的侄子,不能宰,绝对不能宰。
“你没吃无常给你送的药?”她最的一丝理智已经在崩断的边缘。
陆瑾寒神色淡淡:“哦,那个庸医的药吃了没用。”
时晚:“……”
行。
她是庸医。
陆瑾寒盯着她纤细的脖子,浑身每一处都泛着钻心的疼痛,他盯着近在咫尺的脖子,纵然已经疼到浑身轻颤,他的声音依旧不疾不徐:“时晚,你来陆家到底有什么目的?”
话音未落,他身体便动弹不得了。
只有那锥心刺骨的痛,无孔不入。
时晚面无表情地推开他,动作粗鲁地将他拎起来扔到床上。
好歹陆瑾寒也是个近一米九的男人,却被她不费吹灰之力地拎起来,这画面若是让别人看到,不知道要惊掉多少人的下巴。
时晚神色寡淡到麻木,仔细看去,又似乎努力在克制着杀意。
她粗暴地撕开陆瑾寒身上碍眼的衣服,顷刻间把他脱了个精光。
陆瑾寒:“你……”
“闭嘴!”时晚直接在他身上开始扎针,一边扎一边问:“药呢?”
她是医生,陆瑾寒到底是没吃药还是那药没药她一眼就能看透,况且她亲手做出来的药怎么可能没用。
这个世上,就找不出第二个擅长克制修罗毒药的人。
陆瑾寒被她大咧咧看着,生平第一次涌起一丝羞耻之心,他俊脸上红白交替万分精彩。
他甚至觉得,如果自己不老实,这家伙不耐烦起来,会直接废了他。
她的眼神就是这么告诉他的。
但他并没有错过她眼底深处的担心。
担心?
她竟是真的在意自己的死活么。
从来都是把别人当孙子的陆大少爷,生平第一次服了软,道:“抽屉里。”
时晚打开抽屉,果然看到三个熟悉的小药包。
她无声地笑了笑,看来,这个男人是真学不会听话。
她把药包里的药尽数拿出来,陆瑾寒眼底划过一丝无奈,“在用药噎死我之前,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不是那位大小姐么?”
“不是。”时晚伸手想去扳他下巴,男人自觉张开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