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婶看着眼前这个沉稳的少年,一股涩意直冲心头。她颤抖着手摸上少年的脸,眼中全是心疼:“哥儿,这些年你受苦了。”
贾赦感受着脸上那久违的温暖,眼眶瞬间红了。他紧紧握住兰婶的手,仿佛要将所有的思念和委屈都倾诉出来。“兰婶,我……我好想您啊。”他的声音哽咽,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大滴大滴地落在兰婶的肩膀上。
兰婶的眼中满是心疼,她轻轻拍着贾赦的后背,就像小时候那般。
贾赦紧紧抱住兰婶,仿佛要将这些年的委屈都在这一刻宣泄出来。许久,贾赦才抬起头,用袖子抹去眼角的泪水,目光幽怨地看着兰婶。
“兰婶,这些年我一直都记着您的话,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可是您为什么就不回去看看我呢?”
兰婶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对不起。”
看着兰婶的眼睛,责备的话贾赦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了。前世他曾不止一次的怨恨兰婶,怨恨她的不辞而别,怨恨她的言而无信。哪怕后来接到兰婶都死讯时,他都不曾原谅过她。
可是在看到兰婶的那一瞬间,贾赦心中所有的怨恨都消散了。重生归来他早就猜到兰婶和蒋叔的身份,再次见面后,那个猜测终于得到了印证。他之所以会责问兰婶,仅仅是因为前世的不甘心。如今听到兰婶的道歉,他反而觉得自己太过自私了。
“我……我没有怪您和蒋叔的意思。”贾赦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只是……只是太想你们了。”
一阵风从贾赦的身边吹过,带着一丝寒意。贾赦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蒋叔见状,忙上前扶住他,声音沙哑的说道:“外面凉,有什么话咱们进去说。兰铃,家里还有热水吗?”
“有。自从三天前收到哥儿的消息后,热水就不曾断过。”兰婶连忙回道。
“哥儿,先进去擦洗一下,让蒋叔……蒋叔看看你身上的伤。”蒋叔的声音中盛满了心疼。
蒋叔和兰婶的孩子因病夭折后,贾赦就成了他们心灵的慰藉。他们夫妇二人看着贾赦从呱呱坠地到牙牙学语,再到蹒跚学步,每一个成长的瞬间都让他们倍感珍贵。
原本两人以为这一辈子都会陪在贾赦的身边时,二人的身份被大太太知道了。她开始无休止的猜忌和不满,明里暗里打压蒋叔夫妇。为此大爷没少同大太太闹矛盾,直到二人再次因为蒋叔夫妇闹到国公夫人面前后,国公爷就让二人重新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上。
被迫离开京都后,蒋叔和兰婶回到了基地。在新的鹰主出师后,他们选择了离开,来到了一个偏远的地方,过起了普通人的生活。尽管远离了京都的繁华与纷争,但他们心中始终牵挂着贾赦。他们曾偷偷回京去看过贾赦,看到他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样子后,二人彻底放下心来,决定正式退出贾赦的生活,不再打扰他的成长。
然而,三天前,暗部的人突然找到了他们。告诉他们贾赦受伤了,如今就在前面的哨所内养伤。这个消息让蒋叔和兰婶惊恐万分,他们虽然已经退出了鹰部,成为了普通人,但贾赦在他们心中依然占据着重要的位置。他们无法亲自去哨所探望贾赦,这三天来,他们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心中充满了无助和悲伤。他们与暗部的人一起对方圆百里的狼群发起了围剿,以此来发泄内心的痛苦和焦虑。
如今,看着贾赦好好地站在他们面前,蒋叔和兰婶那颗慌乱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此刻,他们不再去想京中的种种是非和纷扰,不再去想离开鹰部后的规矩,他们只想陪着他们的大公子,好好的守着他,护着他,不让他再受一点点的伤害。
然而,就在三人准备离开之际,墨白的声音突然响起。他无奈地挠了挠头,感觉自己似乎被忽视了。他忍不住出声喊道:“咳,那个小人和这些拉爬犁的狗该怎么安置?”
贾赦闻言微微一怔,随后转过身来,对着墨白露出了一个有些尴尬的笑容。他赶紧解释道:“墨白,这位是蒋叔,曾经在祖父帐下效力。我们因为太激动,没能及时顾及到你,实在抱歉。”
“哥儿,这位小哥儿是……”蒋叔也意识到了之前的疏忽,连忙问道。
贾赦尴尬地笑道:“墨白,他是我老师的童,也是我半个师兄。这一路上多亏有他,不然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墨白小哥莫怪,我们夫妇见到大郎太过兴奋了,实在不是有意疏忽小哥的。蒋哥,快把爬犁赶进来,不要累到了小哥。小哥快请进,屋内的炕烧的正热,锅里的野鸡汤也熬好了。”
听到贾赦说这一路上全赖墨白照顾,蒋叔和兰婶对墨白那叫一个热情。
面对二人的热情,墨白只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他原本以为自己只是一个拖油瓶,一个麻烦的制造者,没想到在贾赦的口中,自己竟然成了他们一路上的重要依靠。这种重视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但更多的是感到温暖和感激。
墨白连忙摆摆手,面带愧色地回答道:“不用,不用。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分内之事罢了。二位不怪罪我照顾不周,我已经感激不尽了,哪里还敢劳烦蒋叔您呢?”
蒋叔听后,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笑容,他一眼就看出墨白是一个有责任感且谦逊的好孩子。他进一步热情地说道:“墨白小哥,你太客气了。既然你和我们家大郎是师兄弟,那也就是我们的朋友。你就别推辞了,快随我进屋吧,里面暖和,还有野鸡汤可以喝呢。”
在蒋叔和兰婶的热情招呼下,墨白不再推辞,随着他们一起走进了屋内。屋内暖意融融,炕上的火烧得正旺,锅里的野鸡汤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看着这简陋的环境,墨白的心一下安定了下来。这些天他一直担心着贾赦,唯恐贾赦再也醒不过来。等到贾赦醒过来后,他还没来得及高兴,贾赦又执意要离开哨所。天知道他这些日子的压力有多大,愧疚有多深!
如今喝着滚烫的鸡汤,身下是热腾腾的土炕,身边是可以信赖的人,墨白终于可以放心的睡一觉了。
“墨白!”迷糊中墨白似乎听到了贾赦惊慌的叫声和他惊惧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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