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最爱的儿子送到别国当质子,首先不配做人父,将卫国安危完全系在盟国上,亦不配为人君,单这点卫王真心不能跟楚王比。
凤天歌扫了容祁一眼,也是个可怜人。
“武安侯定叫卫子轩保守秘密,他能轻易告诉你?”凤天歌挑眉,将信将疑。
“也不能说是轻易,为了给他求凤二姑娘的鸳鸯锦帕,本世子牺牲不少色相的。”容祁说的那叫一个委屈,眼睛眨的那叫一个辛酸。
麻痹忍不住要打人了啊!
凤天歌深呼吸,在心里默念三遍我不生气,之后看向容
祁,“有没有可能拖住卫子轩几日?”
容祁皱眉佯装思考,心里却道凤天歌这是在求他吧?
既然求他是不是可以提条件?
莫名的,某人忽然想起那日醉仙楼试题从窗口狂飙出去的画面,身子抖了抖,“那要看几日。”
“不出意外的话,三日足矣。”凤天歌肃声抿唇。
容祁点头,“虽然很难办,但谁让是你开口呢。”
明明是极暧昧的话,却没有在两人中间激荡起丁点儿水花,凤天歌知道容祁图的是什么,容祁也只是想让凤天歌记着这份人情,各有所需便无须客套。
马车停在镇南侯府门外,凤天歌看向容祁时容祁也在看她,“我都到家了你还不下车?”
“这里距离世子府还很远……”
然后某人就被凤天歌给撵出来了。
夜初静,苍穹好似晕不开的墨砚,繁星点缀其间,闪烁如莹。
西院主卧里灯火通明,孙荷香端着赤豆粥到凤炎旁边,“老爷有心事?”
凤炎长相儒雅,是镇南侯府三子中长的最有卷气的一个,当年老侯爷不希望三子皆为武将到战场冲杀,便让二子习图个安稳。
老夫人知道老侯爷的用意是不想镇南侯府断了香火,所以打小就特
别偏爱二子。
在老夫人眼里,上战场哪有不死人的,老大跟老三终究指不上,唯有老二才是她晚景时的依靠。
“钱川也是糊涂,明知道太子不想见他还到大街上撒泼犯浑,死都不冤。”凤炎皱着眉,冷冷开口。
“老爷是为钱川的事儿心烦?”孙荷香坐在身侧,狐疑问道。
“他还没那个斤两!是独孤瑾,那厮竟然惦记上咱们家瑶儿,他也不照照镜子,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凤炎眉心紧拧,眼底溢出鄙夷之色。
孙荷香愣住,“老爷不喜独孤瑾?可妾身平日里见老爷与他走的很近……我之前还劝瑶儿考虑一下独孤瑾,毕竟他年纪轻轻已经是殿前司指挥使,前途无量……”
“那是独孤艳活着的时候!现在独孤艳背着奸妃的罪名死的透透的,他的前程还真不好说。”凤炎停顿片刻,“再说独孤瑾前途再无量也就是个臣子,跟着太子殿下就不一样了。”
孙荷香惊愕不已,“老爷该不是想把瑶儿……”
“人往高处走,太子殿下登基之后咱们家瑶儿至少也能封妃,介时你我那就是皇亲国戚!”凤炎细长眼底闪出一道精光,“老夫这辈子没法儿封侯,可我想拜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