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好了——”他低喝一声,马儿扯开四蹄向前奔驰,我原以为这家伙故意找过借口出来,没想到他真的跑芜湖来了,夜晚的芜湖
很热闹,岸边两旁摆着各式小吃、小摊档,湖上游船很多,不时传来弹唱的声音,还有一浪接一浪的笑声,我新奇地这里瞧瞧,那里瞅瞅,心里也痒痒,想上船看看船上人笑什么?这样的好地方,哪天有空,一定要带小叶出来转转。
“这些地方有什么好玩的,我们回去吧,你答应今晚教我练武的。”我上前扯了扯冷冷凌风的衣袖,他眉皱了皱,没理我。
“人无信不立,你冷大少爷答应的事情不做,你不怕被人耻笑?”
“我这里有字据为证,容不得你抵赖。”
“两位公子,要游湖吗?这里有船出租?”正在我唠叨的当儿,一个船家上来招揽生意,冷凌风瞧也不瞧我一眼,就上船去了。
“要上就上,不上你就回去睡觉,船家开船。”这家伙真有——但我还没来得及生气,船竟然开始动了,我一急,忙从岸上跳下去,但船正在移动,我一个踉跄就倒下去,眼看就要摔倒,冷凌风手一扯,我就整个人撞进了冷凌风的怀中。
“我又救你一次了。”他说。
“你又轻薄了我一次。”我说。
“其实你那也不用绑得太紧,现在身子平得像木板,碰着咯手,”一向口齿伶俐的我,被气得张嘴说不出话来,我已经够无耻了,但这个男人比我更加无耻,我真恨不得一脚将他踹进湖中,我一把将他推开,刚刚的好心情一下子没了。
“两位公子,想听听曲子吗?”就在这时,一艘船划了过来,一位中年男子和两个妙龄女子走了出来,他们手中都拿着乐器,冷凌风点了点头,这三个人就上了我们的船,而他们的小船则一直跟在我们身后。
女子唱的曲名是扬州殇,是一个多情女子与薄情郎的故事,女子唱得声泪俱下,让我无端想起秦剑,想起他的甜言蜜语,想起他温柔的轻吻,想起他在山顶立下不离不弃的誓言,想起楚家那场大火,想起他无情的一脚,心情顿时变得阴郁
,事隔那么久,离他那么远,他还是能影响到我的情绪。
“太伤感了,换一个,一上船就哭哭啼啼,还让不让人活?”估计我脸上的表情太阴郁,这三人都有点慌,马上换了一个开心的,气氛就大不一样了,再唱了几曲,有人划船过来问我们要不要酒?这些人还真会做生意,但我摆了摆手,我知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特别容易醉,那个男人不值得我为他醉酒。
后来又有说的过来,我来了兴趣,我以前就爱听这个。
“好笑的不?”我问。
“保证公子笑得合不拢嘴。”
“会说荤段子不,会的就上来说几个。”
“那我上来了,保证荤,保证好笑。”这厮本身就长的喜庆,一看就知道是个中高手,果然不出所料,这家伙一上船就开始说,说得那个口沫横飞,笑得我倒地翻滚,几乎笑出眼泪了,以致我彻底忘记身旁还有一个冷凌风,只是回过头才发现他脸色不善。
“有那么好笑吗?”他瓮声瓮气地问。
“好笑,当然好笑。”我心情大好,从船上往上跳,但乐极生悲,上岸的时候崴了脚。
“想我抱你直接说,不用故意崴了脚。”当冷凌风抱我上马时如是说。
“谁故意崴脚?谁想你抱?这凉州就你一个男人?这世界的男人全死光,我都瞧不上你,你这个黑面神,冷面鬼。”
我气得吼他,其实我今晚的心情不好,而偏偏他招惹了我。
冷凌风皱了皱眉没说话,回到冷府,下了马,我宁愿单脚跳着回去,也不要他抱,他跟在我身后,这次我不小心碰到石头摔了一交,他也视而不见,估计是幸灾乐祸地偷笑。
“别以为装生气就可以不教我武功,明天一大早我就找你,不教我就去官府告你。”跳得太累了,我扶着一棵树站着喘气,这路怎么没有尽头?我一股作气,继续往前跳。
“别跳烂我冷府的地砖。”我正跳了五步,冷陵风突然从身后拦腰将我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