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欢眼神中带着人畜无害的怯弱和温顺:“只是我想着……到了这儿,我自己把东西拿去,也好省了侧夫人不少事儿。”
沈竹心沉默片刻,忽然拿起帕子掩在口鼻处,淡淡 “嗯”了一声。
见她这个动作,柳清欢当即愣住,旋即又羞红了脸,不自觉低头嗅了嗅自己。
不,不应该吧?
她每日都会沐浴更衣,昨夜更是用了府上的花瓣来泡浴汤,难道还会留下在外做豆腐买卖时留下的气味?
她本就脆弱敏感的心,顿时羞愧难当,觉得自己简直要在这些大家闺秀面前抬不起头来。
冷不丁瞧见对面的女子咬紧了嘴唇,沈竹心便大概猜出了她心中所想,但也无意解释自己其实是被她身上的花香给呛到了。
沈竹心挥了挥手,命下人去房搬些柳清欢会用到的东西,送到她院子里。
“省不了本夫人多少事,侯爷准许你在府上留下,但你切记有些不该去的地方,便不能去,明白吗?”
沈竹心出于好心,又提醒了一下:“尤其是正夫人的院子,可别冲撞了她。”
多少能看出来她的柔弱是装出来的,沈竹心不怎么喜欢她。
只是想着这好
歹也是侯爷的白月光,提醒她别给林知茵欺负了去,也算仁至义尽了。
偏偏柳清欢就是没听出她好心的言外之意,心有不悦地点了点头:“是。”
等柳清欢离开后,沈竹心这才在房忙碌起来。
可她这还没有忙碌多久,便有家仆请她去柳清欢的院子里走一趟,说是侯爷在那里等着。
沈竹心放下账本,随口嘟囔了一句:“真是奇怪了,他们恩爱他们的去,忽然叫我是做什么?”
不管怎样,她还是去到了柳清欢暂住院子里。
是新开辟出来的一处小院子,干净、整洁,还摆了几盆新鲜的花。
齐盛宴和柳清欢此刻就坐在院子里的小石桌边。
见到她来了,齐盛宴冲她招了招手:“坐。”
沈竹心有些狐疑,顿了顿,才顺着他的意思坐下。
“夫君,是有什么事吗?”一边说着,沈竹心一边用余光瞧了瞧边上沉默不语的柳清欢。
齐盛宴抓住她放在石桌上的手,也不知为何捏了捏她指尖,旋即才对柳清欢说道:“把你刚才所说的话,同侧夫人说一遍吧。”
嗯?
沈竹心更加感觉奇怪。
柳清欢咬了咬嘴唇,眼眶有些泛红,低
声说道:“我……”
似乎她要说的话羞于启齿,半晌都说不出来,齐盛宴皱眉催促:“一字一句、原封不动地说出来便是。”
柳清欢立刻抖了抖身子,头低得更下了。
“我……希望可以留在侯爷身边,哪怕只是一个贱妾,有个名分,能够名正言顺地留下就好。”
闻言,沈竹心才恍然大悟,原来她刚刚是在跟齐盛宴说这些?
沈竹心转而又好奇起来:“既然她是对夫君你说的,那夫君你给个答复便是,这叫我来是……”
看她眨眼睛,似乎单纯无辜的样子,齐盛宴恨铁不成钢地磨了磨牙。
他眯起眼睛问道:“侧夫人,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