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宣纸上的小动物图案被浸湿,晕染开来。
程祈安抱着一大袋东西飞快地跑回来,便看到宋挽卿眼神空洞地望着宣纸发呆,鲜动的小脸显得有些灰败。
“娘子!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怎么哭成这样!”
“晃铛。”一声,他丢下手中的东西,搂住宋挽卿纤细单薄的肩膀,双手的青筋毕露,黑眸中满是担忧。
宋挽卿飞散的思绪集中,空白的瞳孔有了聚焦,发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忙不迭地用双手去擦,娇嫩的脸蛋不一会儿被她弄得通红一片。
突然想起前世现代的日子,以前她休假的时候,也会和家人也一起去放风筝。
望着他担忧的双眸,宋挽卿水雾雾的眸子直勾勾地注视着程祈安,眼尾晕红,嗓音沙哑,轻声道。
“相公,一炷香的时间才刚过去一半,你这就回来了?”
看着她的难得露出脆弱的神态,程祈安呼吸一滞,刹那间连长久以来的伪装都忘记了,充满威严的气势短时间内倾泻而出。
“娘子,告诉我为什么哭好不好?我可以帮你解决。”
他握住宋挽卿胡乱擦脸的手放下,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方秀气的手帕,湿了水拧干,闭上了双眼,轻柔地擦拭她挂着泪痕的脸颊。
“好了好了,我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你别急着擦。”
他轻轻掠过宋挽卿脸上破皮的地方,针刺般的疼痛让宋挽卿娇呼出声,他凑近,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伤口处。
自家相公精致无暇的脸庞近在眼前,宋挽卿指尖一颤,心脏忍不住狂跳,她略微离他远了一些。
想下手,但不行!
她家相公什么时候才能恢复神智?在线等,急!
宋挽卿摇摇头,脸上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你,别靠我这么近。”
程祈安眼角的余光扫到宋挽卿泛红的耳垂,黑眸里闪过一抹狡黠,更加凑近了宋挽卿。
“娘子,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为何不让我靠近,我看到隔壁的李大嫂受伤时,只要李大哥抱着哄就不哭了,我想哄你。”
“他们说,夫妻之间都这么做,我看李大哥每次哄完,李大嫂都笑得特别开心。”
程祈安委屈的纯粹黑瞳便这般对上宋挽卿的眼眸。
宋挽卿支支吾吾道:“没有的事情,我后背压在椅子上有点难受,我想起来走走。”
她唇角勾起一抹妩媚的笑容,趁程祈安恍神的功夫一弯腰从他胳膊下的空隙钻了出去,走到他丢下的一大堆东西前。
“不错呀,东西都找齐了。”她夸赞道。
程祈安望着宋挽卿的背影眸光幽深。
每次他们的关系进一步的时,娘子总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逃避,有顾虑?因为纪淮川?
他眸色幽深,眼底划过一道危险的光。
城主以后是要上战场的,战场刀枪无眼,娘子一定可以理解的吧。
远处看着信报,想着怎么算计人的纪淮川突然感到后背一凉,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他摸了摸鼻子:“莫非有人想暗杀我?”
宋挽卿已然动作熟练地把被程祈安收集的东西整理出来摆放在地面上了,她把竹条递给程祈安。
“相公,用酒精灯熏烤加热竹条的竹黄一面,再弯曲成预定的形状。”
“熏烤时竹条不要距离火过近,否则会将竹条烧焦。如果竹条过于干燥需先蘸水再加热。”
“受热后,双手执竹条两端慢慢加力,使其弯曲,并将竹条移开,等它稍微冷却后再行松手,避免竹条自行弹回。”
“嗯。”程祈安目光灼灼,认真地看着她制作风筝,不放过一个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