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底,已经酷暑难耐。
属砚阁中,翠梧仙梧在捣鼓胭脂水粉,桌上满是瓶瓶罐罐,还有各种颜色的花朵。
姜姩很少施粉黛,她们又出不去,这也是闲透顶才如此。
这个时节院子里依旧鲜花遍地,姜姩也惊诧起欲亲王府的奢靡。
翠梧摘着花瓣,语气欣喜问:“姑娘,王爷莫不是真忘了你?这么久都没来看一眼。”
仙梧也高兴附和,手里的花瓣也不捣了,“王爷若是真忘了姑娘,此乃幸事。”
姜姩托举着玄凤鹦鹉,嘴角挂着笑容,眸子亮晶晶的,“他忘了才好,我可不想见到他。”
她点了点玄凤鹦鹉的小脑袋,这鹦鹉愈发被她养得肥了,身子圆滚滚的,毛色鹅黄,两颊还点上了红胭脂,很是可爱。
“这鹦鹉虽笨,连话也不会说,但长得能萌化人。”姜姩戳着它的小嘴。
翠梧仙梧对视一眼笑了起来,“它不是会叫姑娘是小美娘吗?”
“这鹦鹉是个鸟精,只会调戏姑娘。”
姜姩听到仙梧说它是“鸟精”,觉得这个词又贴切又好笑。
三个人在屋里笑的花枝乱颤,日子虽然苦闷,貌似还被囚禁在这院子里,不过她们很是能玩。
不是在院子外荡秋千,就是下荷塘抓鲤鱼,或是爬上柳树看看外面的风景。
近日还爬上屋顶,侍卫们起初是好言好语,现在就是吼几句,或用杆子赶下来。
翠梧生气骂:“这是王妃,你们敢如此对待!”
侍卫总是会回怼:“哪门子的王妃,王爷都不记得这号人了!”
又是看人下菜碟的东西,幸好一切用度未断,不然她们可要苦不堪言了。
翠梧仙梧做好了口脂,取了一些给姜姩涂上,樱桃小嘴被口脂点缀得粉嫩如蜜桃,水润饱满,娇艳欲滴。
仙梧把她不经意听来的消息说出“姑娘,听闻老爷最近升官了”
姜姩眸子一亮,“真的?爹爹升什么官了?”
仙梧回答:“老爷当了吏部尚。”
她被关了一个多月,对外面的事情一点都不知,两个丫鬟还能出去一二。
姜姩只在三日回门后第二日当天时,听闻她的娘和爹上门来找过,和谢长砚周旋了许久才离开。
她很思念爹娘和阿兄,纵使这里布局和闺房一样,可没有半点家的味道。
玄风鹦鹉忽然开口:“小美娘。”
此话一出,把三人吓了一跳。
这鹦鹉总是会这样,时不时开口说话,一惊一乍的,每次都突如其来,总是吓得她们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