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亮的把掌声，霎那间，让四下皆惊。
王凤琴是什么德行，街里街坊谁不清楚，她作为供销社的售货员，服务人民群众的意识差不说，还动不动就甩脸子给别人看，大家早就看她不顺眼了，这一巴掌打下去，让不少人心里都痛快的不得了。
“打得好！”
一个婶子带头叫好。
紧接着有人附和：“我早就想打她了，同志，你干得漂亮。”
还有人给乔晚竖起了大拇指：“这样的人早就应该被开除了。”
王凤琴坐在地上，挨个指着面前的老乡：“你们……你们……”
这些人以前哪个不是要看她的脸色，现在轮到了王凤琴，她就受不住了，巴掌不打到自己的脸上是不觉得疼的。
王凤琴昔日要好的同事们，没一个人站出来帮她说话，一个一个生怕会牵连到自己的身上。
她从地上爬了起来，双眼几欲喷火，恶狠狠地瞪着乔晚：“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我要去上访，我要去举报，我就不相信没有天理了。”
乔晚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请便。”
“你和你男人那点破事，还上访？还举报？”那位婶子耻笑出声：“上边都已经查得明明白白，你男人就等着蹲大牢吧！”
不得不说，这位婶子是懂得如何往王凤琴心口上捅刀子的。
打又打不过，吵又吵不赢，王凤琴如同丧家之犬，只能灰溜溜地跑掉。
乔晚并不在意王凤琴落下的狠话。
待王凤琴离开，看热闹的人群散了，乔晚刚要离开，眼角余光瞥见了供销社敞开的门口一双鬼鬼祟祟的眼睛往自己的身上看。
乔晚蹙了蹙眉，那一袭艳丽的红，显得是那么的刺目。
张美云？！
乔晚对张美云出现在供销社里并没有感觉到意外。
让她意外的是，张美云躲躲藏藏的举动，和飘忽不定的眼神，以及她那一身鲜红的衣裳。
乔晚一瞬间就想到那颗红色的纽扣。
她就觉得那颗纽扣眼熟，现在看见了张美云，乔晚忽然记起来她在什么地方见过这颗纽扣了。
走进了供销社，乔晚朝门口的张美云投去了一个礼貌的微笑：“张老师，好巧啊。”
张美云神情是难掩慌张，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襟：“是……是挺巧的。”
乔晚快速地在张美云的身上扫了一眼：“张老师来买什么？”
张美云捏着衣襟，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强装着镇定道：“来买粮。”
乔晚走到了柜台前，对柜台的售货员说：“同志，麻烦你把这支钢笔拿出来我看看。”
自从王三死后，张美云的心里就一直惴惴的。
特别是见到乔晚时，她总是情不自禁的想到王三。
张美云鼻尖渗出了细碎的汗珠，她不敢再多待一秒，生怕自己会露出什么马脚被乔晚发现。
想都没想，她直接跨出了供销社。
去给张美云找东西的售货员大姐从房里出来，正好就看见了张美云急吼吼地往外跑，她连忙喊了一嗓子：“同志，你要的纽扣找到了，同志……”
乔晚的余光一直注意着张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