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巧芝两口子前脚离开了卫生所,张美云后脚就跟了出去。
一路小跑回到了红旗村大队。
大院里不少邻居和张美云打招呼,她都像是没听见似的。
进了家门,张美云从五斗柜里找出了从县医院买回来的药,她将几包药里的斑蝥都挑拣了出来,放在了一包药里,以这些斑蝥的分量,一副药足以要了石满才的命!
张美云在拿药时,心慌手抖,可一想到,乔晚将会为此身败名裂,莫名又有些兴奋。
把药塞进了包里,张美云直接去了丁巧芝家所在的前进村大队外面等着,约莫一个小时左右,等到了她出来,瞧着方向便知道她这是要去长途客车站。
张美云跟着丁巧芝上了车,挨着她坐了下来:“丁同志,这么巧呀。”
丁巧芝脸色蜡黄,眼睛红肿,像是刚刚哭过的样子,她看了一眼张美云,只点点头没说话。
张美云见丁巧芝没说话,继续套近乎:“这是咋了?我瞧你脸色不大好。”
丁巧芝叹了一口气:“唉!我男人病了,我去县医院给他抓药。”
“哟!”张美云故作惊讶:“前两天不还好好的么,咋还说病就病了呢?没去卫生所找乔医生看看呀?”
丁巧芝唉声叹气:“去了,就是乔医生给开的药方子。”
“乔医生的医术高明的很。丁同志,你也别太担心了,没准你男人吃两副药身子就好了呢。”
张美云发挥自己的专长,晓之以情,愣是让丁巧芝把她当成了知心好友,俩人聊了一路,竟是将家里这些一股脑都讲给了张美云听。
到了县城。
张美云和丁巧芝下了车。
对丁巧芝的称呼,也从丁同志变成了巧芝姐:“巧芝姐,我要去趟国营商店,一会儿咱俩就在车站汇合。”
丁巧芝:“成。那我抓完药,在这等你啊。”
张美云特意去了一趟国营商店,掐算着丁巧芝抓药的时间,回到长途客车站时,俩人刚好碰上。
坐上了返程的客车,张美云从包里拿出了一盒桃酥,递给了丁巧芝一块:“巧芝姐,来尝尝,国营商店的桃酥比咱们供销社的好吃多了。”
丁巧芝这两天一直都担心她男人的身体,也都没吃过什么东西,这会儿闻到了桃酥的味道,肚子也咕咕地叫了起来,她吞了一口口水:“还是不用了,这桃酥怪贵的。”
“拿着吧,我买了挺多呢。”张美云说着,把整盒的桃酥塞到了丁巧芝的手里。
丁巧芝手里还拿着药,也不方便拿桃酥。
张美云顺势将药包接到了自己的手里:“我帮你拿着药。”
“大妹子,你人可真好。”丁巧芝拿起了一块桃酥吃了起来。
没多大会儿,长途客车开动,离开了县城的大路,回公社的这条路都是颠簸的山路,张美云解开了绑着药包的绳子,等客车颠起来的时候,她手里的药包掉了一地。
她赶紧弯腰去捡,顺势将自己的包里的一包药和丁巧芝开回来的药掉了包。
俩人的药都是从县医院开回来了,相同的油纸包着,根本就看不出来区别。
张美云故作抱歉:“巧芝姐,不好意思,你的药……”
丁巧芝咽下了一口桃酥:“不打紧儿的,药都是一样的。”
张美云重新将丁巧芝的药绑在了一块儿,她在自己带来的药包上做了记号,按照这个顺序来吃,第三天的时候丁巧芝她男人就会中毒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