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是说那位——”
话到一半,剑一意识到不妥,紧忙抿唇。
付准垂眼看着碎裂两半的杯盏,凉薄地扯了下唇,“估摸着是了。”
“你继续去查,另派几名武功高强的暗卫,潜伏在牢狱外,保护她的安全。”
……
何王氏事后,苏安如愿地换了间单独牢房,半忧半愁地勉强睡了一夜。
只是提心吊胆的,辗转反侧,很快就顶了两个黑眼圈。
免得自己活活愁死,她索性便跳广播体操运动起来。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林咏进来时,就见牢里的苏安扭腰扭背,时而抬手时而踢腿,蹦蹦跳跳的,顿时诧异。
“苏姑娘这是?”
“哟。”苏安闻言扭头,就见县令正开了牢门进来,比他还诧异。
“县老爷怎么大驾光临,呸不是,怎么突然来了?”
林咏暗自打量着她怪异的动作,点头说道:“来问案,看样子是来巧了,姑娘看着精力十足。”
苏安不由摸摸鼻子,总感觉林咏这眼神,仿佛马上要请大夫来给她看脑子似的。
“我这啊,是我老家流传的广播体操,一套下来强身健体,一跳一个延年益寿不吱声。”
“原来如此。”林咏受教了,微微震神道,“那不急,等姑娘练完再议。”
苏安也不客气,更是大方地邀请,“一起蹦会儿?”
“不必不必。”
林咏往后退,只是默默记下苏安的操练动作。
延年益寿这般好事,自然得先铭记在心才是。
而苏安一套跳完,出了身热汗,一时间脑袋都敞亮清明许多。
简单的寒暄过后,两人席案而坐。
林咏刚毅地端坐着,直言说道:“原本问案多有流程,但此次前来,只是本官私自想向姑娘探查,所以不必拘谨。”
“……”苏安瞥了眼他正儿八经严肃的神情,一时不知道谁才拘谨。
她无奈叹气,“倪大贵的死,我并不知道内情,只是那晚我的确见过何成,他晚上在我回家半道上突然出现,对我动手。”
说着,苏安想到什么,翻起自己的袖子。
“我唯一有的不算证据的证据,就是这手腕上的淤青,瞧瞧,这都是被他抓的!”
只见纤细的皓腕上确实有被抓伤的痕迹,足以看出狠劲。
但空口白牙的,她说是何成动的手,也根本没人信。
而当晚唯一的目击证人剑一,也是付准的护卫,只有他的证词也无法推翻何成。
提起来苏安就气得咬牙,加重声音道:“县老爷,你知不知道牢门里收受贿赂一事?”
“只要调查有受贿的牢头牢狱,总能找到蛛丝马迹,证明那晚是有人放走了何成!”
苏安紧紧地盯着林咏,不曾想,林咏脸上不见诧异,似乎早已知情。
他皱紧眉,无声叹息道:“苏姑娘,牢门收贿,本官也曾有耳闻,蛀虫除之不尽,以往在本官的打压下,这牢狱里的贿赂也仅限于买卖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