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欣影静静地推开门,屋内的气味刺鼻难闻。
送膳的和打扫的下人们都站在门口,捂着鼻子,不敢靠近,生怕惹怒了徐骄。
徐骄依旧坐在床边,紧紧抱着青凤的尸体,双眼空洞无神,显然已经不吃不喝地守了一天一夜。
他的脸上满是泪痕,衣衫凌乱,整个人显得憔悴不堪。
荣欣影走近徐骄,轻声说道:“徐骄,人死不能复生。”
徐骄抬起头,眼中满是痛苦和自责:“我……我谁都保护不了,我一点用都没有……”
荣欣影看着他,心中也充满了同情和无奈。她俯下身子,温柔地说道:“其实,你不爱青凤对吗?”
徐骄愣了一下,随后坚定地摇头:“我爱她,我怎么不爱她呢?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的命换她。”
荣欣影轻轻拍拍他的背,继续道:“徐骄,如果你真的爱她,或许你可以在她还活着的时候,带她远离纷争,游山玩水,享受平静的生活。但你没有,你选择了另一条道路,为了天下人,为了世间的公平。”
徐骄泪眼朦胧地看着荣欣影:“那我错了吗?如果我那样做,她就不会死了。”
荣欣影摇摇头:“你没有错。大丈夫志在四方。”
徐骄低下头,泪水再次滑落:“我如果不爱她,为什么这么痛苦啊……”
荣欣影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痛苦是因为你在乎,那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也这么痛苦?”
徐骄看着荣欣影说道:“如果你死了,我身边就一个人都没有了……”
荣欣扶着徐骄走出房间:“走啦,徐骄。你的路还很长,青凤会一直在你心中的。”
那一天,整个长安城仿佛被魔法点缀,无数的鸢尾花在街头巷尾竞相绽放,花香浓郁,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荣欣影走在城中,每一步都踏着花香,但她的心情却与之格格不入。
她停下脚步,抬头望着那盛开的鸢尾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能够闻到那花香中夹杂着一丝熟悉的味道。
“欣玫,原来是你啊。”荣欣影轻声呢喃,嘴角泛起一丝无奈的苦笑,“这一世,我还是没能留住你。”
徐骄缓过神来,草草地吃了几口饭,便匆匆赶往地牢。
地牢中昏暗潮湿,但徐骄的心头却更加沉重。
他站在魏思贤的面前,看着这个曾经背叛自己的人,怒火中烧。
他拿起鞭子,毫不留情地抽打着魏思贤。
“谁派你来的!”徐骄的声音在地牢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愤怒和质问。
魏思贤在地上翻滚着,痛苦地求饶:“少爷别打了,少爷别打了!是华凌王府派我来的,是华凌王府。”
“你当我傻吗?华清学院派你来的是不是!”
“华清学院是哪?”魏思贤无辜的眼神让谁看了都会相信他。
但徐骄并不相信他的话,他冷笑一声:“全华夏最有名的学院你都不知道?你够虚伪的。”
“什么华清学院,我真的不知道。”魏思贤挣扎着说道,但徐骄已经不再相信他。
徐骄继续抽打着魏思贤,直到他数到三十鞭。
“三十鞭,普通人早就死了。”徐骄看着眼前的魏思贤说道。
魏思贤抬头一笑,那阴暗的笑容让徐骄感到不寒而栗。他说道:“大将军,青凤死了,你应该很难过吧?”
徐骄听到这番话,心中的怒火再次熊熊烧,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
他试图召唤出那柄伴随他多年的剑,然而,此刻的剑却如同消失了一般,无论他如何呼唤,都毫无反应。
他大声呼唤着护卫们,命令他们立即处死魏思贤。护卫们闻声而动,迅速将魏思贤处死,而徐骄则独自离开,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和痛苦。
徐骄默默地走回自己的房间,看着那双曾经挥剑如飞的手,此刻却只能无力地垂下。
青凤死在自己的面前,而他却什么也做不到,这种无力感让他感到自己的道心仿佛已经破碎。
与此同时,大殿内,皇帝正和林丞相讨论着关于徐骄的事情。
监察处的人前来禀报,称徐公子与青凤确无关系,他甚至将青凤的遗体踢入了徐府,表情十分厌恶。
皇帝听到这个消息,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然而,林丞相却提出了一个疑问:“陛下,既然华凌徐家钱庄被劫这出戏是演出来的,臣不懂,为何钱财会依然在华凌城的各处出现。”
皇帝听后也感到困惑,林丞相接着猜测道:“知晓这件事的只有两个,徐骄和华凌王府,华凌王府已经被除尽。所以臣猜测,这天下第一剑客,就是徐骄。”
皇帝听后震惊不已,他难以相信这个猜测。他反驳道:“什么?不可能,徐骄夜行被那剑客行刺,皇家护卫队去救下的徐骄,你也不是没看见。”
林丞相却坚持自己的猜测:“臣当然见过,可那剑客可不是天下第一剑客,如若是他,护卫队他完全不用惧怕,可以直取徐骄性命。”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魏思贤是我精心安排在徐府多年的卧底,他每次都在天下第一剑客行动的时间段内与丫鬟行房事,时间根本对不上。”
林丞相听后,轻轻点了点头,但眼神中仍旧透露出一丝疑虑:“陛下,试探他一下,总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