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叫声在众人闯入隽颢下榻的房间后,瞬间止息,有那么一刻连针掉到地上都能听的见声音。
闯入房内的数十隻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眼前未着寸屡的女人,大张着嘴不知该如何解释擅自闯入客房的鲁莽行为。而”骑在”隽颢身上一丝不挂的香琪脑子一下子像是被外星人抽干似的,僵在原地,就连伸手拿衣服遮档身子的基本反射能力都没有了。
待h饭店的执行总监,社交圈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花蝴蝶-香琪,终于从尴尬、丢脸兼无地自容中找回舌头时,那歇斯底里的凄厉尖叫声堪称”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现代板体现,即便隔了一座足球场也能听的见,反而引来更多的警卫和楼管冲入客房内,一时间,整个总理级特等客房被挤的水洩不通。
「我要客诉!我要告你们!」香琪双手护在胸前,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对着客房经理和大批警卫怒吼。「去给我叫你的老闆出来,我要找你们老闆理论。叫你们老板给我过来。」
「对不起……小姐……是我们的疏失……」客房经理卑躬屈膝地,率先出面道歉。
怒不可扼的香琪匆匆围上长巾遮住胸部,狠狠的一拍桌子吼道。「叫你们老板滚过来见我。」香琪这辈子从没这般丢脸过,计谋失败也就罢了,竟然像个妓女般袒胸露乳,让众人免费观赏活春宫,这让她以后拿什么脸见人呀!
「小姐……是我们的疏失……对不起……我们…」
「我不要听!!快去叫你老板滚过来!」她气地全身发抖,随手拿起一旁的水晶杯子往客房经理身上丢,碰地一声,正中经理的额角瞬间冒出血来。
眼见大事不妙,一发不可收拾,随后进门的服务员赶紧转身通报去。客厅裡,又是怒骂声,又是呼救声,此起彼落,吵的不可开交。
这场肥皂闹剧的男主角在被下了”染”后,意识模糊地仰倒在沙发上,他捏紧了眉心,使劲摇晃了下糊成一团的脑子,在一片尖叫吵杂声中缓缓清醒过来,攀着贵妃椅的椅背番身坐起,望着眼前大队人马和仅围着一条薄巾护在胸前的香琪,感觉好像和他们分处在两个不同空间裡,浑沌不清的大脑空前的膨胀,耳朵裡充斥着两方人马的咆哮声,让他难受不已。
惯于掌控一切的隽颢心头一股无名火猛地暴冲上来,对着众人斥喝一声:「通通给我闭嘴。」
盛怒中的隽颢两道剑眉喷张跋扈,彰显着慣有的强硬霸道,模样颇为骇人,瞬间就让各执一词的众人吓地停住了嘴。
客房经理万不敢得罪贵客,捂住喀破渗血的额头,立马躬身向前仔仔细细地解释一番,之后更是歉声连连就怕得罪这名重要的客人。一旁的香琪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看着隽颢从沙发上坐起,惊讶地愣在原地,她怎么也料想不到,隽颢被”染”给迷晕之后,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清醒,一时哑口,什么辩驳的话也说不出了,深怕隽颢察觉出她的计谋。
隽颢捧着空白一片的脑袋,静静地听客房经理一一解释,令他惊骇地是似乎有那一刻钟的时间,他记忆消失掉了,一奌也想不起来,正努力回想着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错时,却听到经理说屋子裡闹鬼?
「什么?!」隽颢吃惊地拿开手,笑看着客房经理,接着难以置信地望向香琪问道:「妳说有鬼?」
香琪见隽颢神色茫然,显然对方才被迷晕的事毫无所觉,便大起胆子向前紧抱住隽颢,楚楚可怜地撒娇道:「是真的!隽颢哥!在吧台旁有白色的东西往客厅飘来,吓死我了!」
「小姐,您这……无凭无据的说词……实在有损本公司的名誉呀。」
「叫你老板来,我要告你侵犯隐私!」
「小姐,我们不是刻意要闯进来。」
「隽颢哥!你得帮我主持公道呀!这要是传出去还让我怎么活呀!」
「………」
双方你来我往争论不休,直到隽颢出言制止,「好了,你们都不要再争了。」
话落,隽颢随即站起身来,刻意挽高了双手衣袖,“噼噼啪啪”掰动指节,接着又装模作样地左右甩了两个勾拳,「那就让我来会会它吧!」
摆出仲裁者的姿态,看着两人道:「若要是真有鬼,那经理贵公司可得要赔偿香琪小姐的名誉损失;反之,则由香琪赔偿。」
隽颢边说着,人已经先一步往吧台走去。
他压根儿不相信世上有鬼怪这种东西,心想顶多就是老鼠呀!或者光影什么的,那是要让香琪输的心服口服,才做做样子。
临进门前,忽地想开个小玩笑,回头故弄玄虚地对着众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说:「嘘!鬼都怕光亮,我们别开灯哪!免得打草惊蛇。」闻言,众人跟着嗤笑了声,仅香琪一人铁着脸。
接着,经理和饭店的警卫尾随隽颢的脚步往内走了几步,放眼望去吧台四周,及酒柜桌椅,到杯盘摆设皆一如往常,没有任何”妖魔鬼怪”出没的迹象。
「see!nthg……」
隽颢满意地转过身来对身后众人摆摆手,事实摆在眼前,经理这才松了一口气,起码保住了饭店的名誉,众人也跟着用力地点头,不能再同意隽颢更多了,果然女人总是爱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
就在此时隽颢身后的吧台上,一个水晶杯子无端地晃动两下,接着铿啷一声掉到了地上,所有人迅速往吧台看去,杯盘架就在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自个儿挪动了好几公分,众人全噤住了声,连大气也不敢喘了,连连倒退了好几公尺远。
而香琪更是吓的花容失色,软了腿,摊倒在地。
站在最靠近吧台位置的隽颢微蹙起不羁的剑眉,一双深邃眸子看不到惊骇的神色,反倒是暗暗翻涌起千层骇浪了,三步併作两步迅速往吧台后方移动。
他希望自己是猜错的,杯盘架下探出几根指头,难不成会是小枫!
隽颢才刚一靠近吧台,一股酸甜浓郁的酒香味扑鼻而来,带着诱人迷醉的媚惑香气,盈满吧台四周。
他紧紧地拧起剑眉,不敢相信小枫竟然趁他不在,背着他偷喝酒了,想临出门前他们还曾约法三章不准喝酒的。
出门在外必竟不比家中戒备森严,一旦出了什么意外,鞭长莫及怕是无法在第一时间处理妥当,隽颢深怕小枫不胜酒力,喝了酒容易让坏人逮到可趁之机,为了小枫的安全考量,他特别警告小枫不准喝酒,若是不遵守约定,他可是会重重罚他的。
当时从没沾过酒的小枫爽快的一声应下,而他也肯定小枫会乖乖听话,现在才不过一天的功夫小傢伙就把他叮咛的事给忘光了,非好好修理他一顿不可。若不罚他,让他长奌记性,会不会接下几天全把他的话当耳边风,到时候乐极生悲,苦的是他自己,他绝不让小枫发生任何危险。
隽颢绕过桌椅,走进了充满酒气的吧台内,低头一瞧,自己猜得没错,小枫果然是偷喝酒了。
他双手环胸,站在小枫眼前,脸上是风雨欲来的危险神色。
那不知大难临头的小人儿憨憨地倚在牆壁上,一只手搭在吧台使劲地想起身,不知怎么地一点力气也没,一双修长匀称的腿脚大咧咧地叉开,轻轻地晃动着,如凝玉般圆润迷人的一双玉足,在月光照射下更显娇嫩无骨,脚踝上头繫着一条当地原住民手工打造的精致脚链,那是在园区裡买的小纪念品。
兜售小姐说这是当地古老的传说,如果是男友或老公帮对方戴上脚链,意味着拴住今生,系住来世,真不懂小枫怎会相信这种促销的噱头,非要他也买一个给他繫上,小铜片相互磨擦着发出清脆细响,十颗脚趾头娇滴滴的缩在一块,让人忍不住想去逗弄把玩。
小枫显然是醉的厉害,隽颢站在他跟前似乎没什么警觉,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自己爬不起身很好玩,竟滑坐在地板上,咬着指节傻笑,挂在睡衣上的衣带早不知去向,丝质睡衣一边鬆鬆垮垮地披在身上,而另一边随着他的动作,从他的身上滑下一大半,露着性感的锁骨和大片光滑的背部。
最后,无可奈何下小傢伙攀着高脚椅从地上爬起,嘴角时不时勾起甜甜的笑,隽颢真不知道小傢伙在傻笑个啥,那可爱的小样子彷若一隻顽皮的小猫,甚至把椅子当成乐园裡的旋转咖啡杯玩了起来,就在椅子上转似乎很欢快,衣摆下春色尽展,雪白的腰腿,浑圆的小屁股向着他翘起一个优美的弧线,看得隽颢眼神发直,甚至莫名地升起一股想好好□□那翘臀的冲动。
可惜好景不常,功力盖世的麻烦精製造麻烦不分时刻,隽颢才那么一闪神,小傢伙重心一偏,连人带椅子整个就要摔在地上,可酒醉的他还以为正玩着云霄飞车哩!竟然笨到紧抓着椅子不放,手裡还拎着个酒瓶子!看得隽颢心惊胆颤,一个大跨步上前,双臂一捞,把喝醉酒不安分的小人儿抱进怀里。
小枫可比一隻八爪章鱼,双手紧搂着隽颢的肩背不说,双脚更是完全缠在隽颢腰上,发软的身子这下可全搭在隽颢身上了。一碰到隽颢的身体,小枫乖地像隻小猫,跟刚才顽皮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舒服地尽往隽颢身上蹭,惹得隽颢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发热,原本颓软下的地方又精神了起来。
隽颢还以为他怕挨骂装乖呢!强压下心中的欲念,用力地闭了闭眼睛,打算先修理小酒鬼再说,扫了眼小枫,一边往客厅走去,一边不悦地说道:「出发前,你怎么答应我的,现在你竟然忘的一乾二淨,还喝个烂醉,看我待会儿怎罚你!」
结果,隽颢没听到预期中小枫的耍赖求饶,只听耳边一阵脆生生的笑声。
隽颢顿住了脚,低头一瞧,红透了脸蛋儿的小捣蛋,歪着脑袋,一双晶亮亮的水眸盯着隽颢瞧,长长的睫毛扇呀扇的,黑暗中分辨不清抱着他的人是谁,直到光线洒在隽颢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