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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

要是贾森在就好了,这孩子去哪了呢?绝望之际,她举起拳头猛地朝收音机上面砸了一下。神奇的是,收音机居然传来了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她不相信自己有这么好的运气,不过,由于音量太小,没有人听的清里面在讲什么。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彼得父亲的第四个老婆建议拿一个扩音器来。女人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怎么用,只见过男人们曾经用过那玩意儿。他们搬来了扩音器,放到收音机旁,想尽了一切办法,把两个机器连接起来。最后居然成功了,整个村子的人都听到了塞巴斯蒂安在国会上的现场演讲。彼得母亲满心欢喜,甚是满足,她成功地经受住了丈夫的种种苛刻要求。后来,她对彼得说,那一天是她生命中最快乐的一天。

很快,塞巴斯蒂安赢得了国会里最辛勤的议员的名声。剑南省依然穷的可怜,但是那段时期却是雪豹国难得的好日子。国家安全、经济、社会总体上比较稳定,但是这样的稳定局面却是邻国不愿意接受的。雪豹国四周被其它强国环绕,有人说,这样的地理位置对雪豹国自身来说是悲,对世界来说是喜。这话非常在理,只要问问玩过征服世界游戏的人,他就会告诉你。如果你赢了雪豹国,你就赢得了通往全球其他地方的通道。此话千真万确。雪豹国的战略地位和地理位置已经预示着它日后的悲惨命运。

塞巴斯蒂安直言不讳、勤勤恳恳、慷慨大方、诚实守信,不仅在剑南省,就连在整个雪豹国都受人尊敬。当然,因为拒绝向权贵行磕头礼,又不喜欢像同僚那样玩弄权术,他在宫殿里招致个别人的反感。不过,最重要的是,他虽然是个守旧的政治家,却笃信担任公职和帮助穷苦的人们是崇高的事业。

他常年累月在卡德克工作,主张修路、建医院、建学校,并成功争取到资金,完成部分工程,尽管某些工程一直没有争取到。居住在卡德克的统治者们没把剑南省当回事,所以塞巴斯蒂安很难争取到中央的资助,这让他极为恼火。

据彼得的母亲回忆,在塞巴斯蒂安每年国会休会回家前的一个月,她就开始准备迎接了——为丈夫准备好各种甜食和干果、打扫房子、派仆人到山上捡足够柴火供塞巴斯蒂安回家后做饭烧菜用。每到傍晚,一头头驴排成一排,背上驮着柴火,走进房子的黄色大门,彼得的母亲会在那里牵引着它们把柴火运到花园角落里的一个木材仓。彼得的母亲做事自有一套风格,但她跟她的丈夫一样拼命,只要还有一丝可以改进的空间,她都不会放过,总是追求完美。可是,塞巴斯蒂安从来没有因此感激过她。

塞巴斯蒂安的七个老婆中有六个是出于政治目的而娶的。通过迎娶临近部落领导或有权势的长老的爱女,塞巴斯蒂安巧妙地巩固了他势力范围内的权力基地。彼得的外祖父是临近区的一位显赫长老,之前这个区还跟塞巴斯蒂安的村子打了一仗。彼得的父亲迎娶母亲之后,最终与那个区订立了一项和平协定。 只有个别老婆是他真正爱的,有两个还被他休了,多数都受他冷落。他一生中娶过七个老婆,毫无疑问,彼得的母亲是他最喜爱的一个。彼得的母亲身材娇小,长着一张俊俏的椭圆形脸,有一双褐色的眼睛,一头长发乌黑发亮,两道眉毛整整齐齐,皮肤白皙光洁。

彼得的母亲最受丈夫的信任,也是她掌管着保险箱和食品储藏室的钥匙,塞巴斯蒂安的政界朋友来访时的饮食都是她全权负责。她带领仆人和其他妻子,在房子的厨房里烹制出一道香喷喷的烩肉饭、新鲜的水果沙拉、外焦里嫩的烤火鸡和热腾腾的烤面包。

仆人和彼得的兄弟们站成一排,将滚烫的食物从厨房传到隔壁的会客厅入口,塞巴斯蒂安就在里面招待客人。妇女是不允许进入这一男人专属的领地的。在雪豹国的化里,一个已婚妇女是不能够被亲戚之外的其他男人看的,因此,在这种场合下,彼得那些从来不需要做家务的兄弟们也只好来帮忙了。

每当举行这样的招待会时,塞巴斯蒂安总会要求一切都办的尽善尽美。米饭要煮的松软,饭粒与饭粒要分开,不能粘在一起。如果达到这个标准,他会露出满意的微笑,为自己的好运气、有眼光挑选了最优秀的老婆而自豪。如果发现有几粒米饭粘在一起,他就会沉下脸,客气的向客人打个招呼,然后走进厨房,把彼得的母亲痛骂一顿。

彼得的母亲决心满足丈夫的期望,不仅仅是出于责任或因为恐惧,其实也是出于对他的爱。她是真心实意的崇拜自己的丈夫。

正因如此,那天,当她看到塞巴斯蒂安的第七个妻子的迎亲队伍从村子里蜿蜒走来的时候,她非常伤心。她站在台阶上,边上的一个女仆正在拿着杵在一个大石臼里捣磨面粉。她竭力不让眼泪流出来,接着,突然夺过杵,在石臼里疯狂地倒磨起面粉来。身为家中的女主人,她通常是不干这样的粗活的。

但即使是自怜,在今天这样的大喜日子里也是不允许的。她要负责这次婚宴的餐饮,并且确保新娘在塞巴斯蒂安家吃的第一顿饭要囊括最佳美味和最优招待,这才能与塞巴斯蒂安的身份相符合。如果她未能为自己的新情敌准备一场最丰富的宴会,她的丈夫一定会生她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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