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羡慕你!”四丫坚定的说道。
“羡慕我什么?”游茗疑惑地问道。
她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羡慕。
在本该被爹娘呵护的年纪,她却早早地失去了父爱和母爱,只剩下自己和哥哥相依为命。
她时常羡慕其他孩子能够在父母怀里撒娇,也渴望能像他们一样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她希望在她喊娘亲时,娘亲就答应她一声;她想要娘亲抱的时候,娘亲就能过来抱她。
可惜,这些她通通都没有。
娘亲再也不会回应她了!
怎么办?她的眼睛又要流泪了!
四丫没有失去父母的悲痛,她只是认真地看着游茗,眼中满是真诚道:“羡慕你有那么好、那么优秀的哥哥!羡慕你能读,认识好多字,说话都跟咱们村里的女娃不一样,跟大户人家的小姐一样。”
“茗,你说为什么女孩子就不能和男孩子一样,都去学堂读呢?”
“为什么我爹娘老说我们姐妹是赔钱货,却还要生下我们呢?”
“为什么娘也是女人,最终却嫌弃自己的女儿是赔钱货呢?”
“为什么儿子就是捧在手心里的宝,闺女儿就是地里任人践踏的猪尾巴草呢!”
……
四丫的问题,就像一个个沉重的石头砸向游茗的心口。
游茗无法给出任何答案,甚至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空气中只剩下四丫无声的呐喊和游茗诡异的沉默。
游茗想不通的问题,她带回来问了哥哥。
游宗原听了妹妹的话,思考良久。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些问题,难道要告诉妹妹这个世上苦难重重,各式各样,人们很难理解别人的苦吗?
还是说自古以来就是男尊女卑呢?
亦或是说有些人根本不配做父母呢?
他通通不能说!
他只能摸摸游茗的头,轻声说道:“茗,这个世道很复杂,人性也很复杂,人们往往只能深刻体验自己经受的痛苦,对于别人的痛苦有的人或许能安慰一二,有的人却对其嗤之以鼻”
“就像高高在上的神永远无法理解匍匐在他座下的信徒,为何一遍遍苦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一样,也许只有当他经历一遍信徒的苦难,也就不难理解匍匐者的悲哀了!”
“至于第二个问题,女孩儿为什么不能跟男孩一样被珍重对待,一样在学堂读,我只能说千百年来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