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彰显自己和解的诚挚,倾沐归途之中,特意为路笙禾购得灵茶一杯。
面对倾沐近乎谄媚递来的灵茶,路笙禾竟迟疑未接,心中暗自思量,这狡黠女子莫非又在茶中做了手脚?
“今日我可曾得罪于你?”路少主罕见地自我质疑起来。
倾沐一脸困惑,反问道:“并无此事,何出此言?”
路笙禾不屑一顾:“无故献殷勤。”
非图即谋。
倾沐脸色一僵,自己一番好意,他却不领情,心中颇为不悦。
恨不得一掌拍碎他的脑袋!
“饮与不饮,悉听尊便,”倾沐性子一倔,拎起茶袋便欲离去。
未行几步,茶袋已被夺去,路笙禾一脸嫌弃地取出茶水,啧啧两声道:“看在你这份孝心上,我勉强品尝一二。”
话已至此,倾沐怒气更甚。
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强忍扼杀路笙禾的冲动,倾沐在心底默念,为财而忍,暂且饶他。
马洋步入,边行边言:“少主,您命我审讯那二人,他们已供认,灵雷安置于咱们楼下一层,他们是……”
忽一抬首,马洋察觉倾沐亦在场,正欲寒暄,却发现倾沐面容扭曲。
“你说什么?灵雷置于我房内?”
马洋轻应:“正是。”
倾沐几近失控,瞪向路笙禾:“他们欲教训于你,为何将灵雷置我房中?”
念及自己昨晚尚在那室安寝,倾沐冷汗涔涔,恍若从幽冥之门侥幸归来。
路笙禾见倾沐失态,不禁轻笑:“你惧何来?那二人已擒,灵雷不过废物。”
倾沐冷哼:“还不是因你受累,你真是个灾星。”
路笙禾并未反驳,只因该楼层防护太过严密,敌手无奈之下,只得将灵雷置于正对他房间的楼下。
“何人对你如此不满?”倾沐问。
她怀疑上次车底藏雷亦是同一伙人所为。
马洋微顿,望向倾沐又瞥向路笙禾,似有难言之隐。
“是我兄长,”路笙禾代答。
倾沐一惊,难以置信:“你说你兄长欲除你?亲兄?”
路笙禾神色如常,淡然应道:“堂兄,也算至亲。”
倾沐欲再追问,却猛然警觉,似乎无意间触及了豪门深藏的秘密。
世人皆知,为争权夺利,手足相残,尔虞我诈,屡见不鲜。
路笙禾如此坦白,莫非是寻由头除她灭口?
倾沐心生寒意,顿感脊背发凉。
回想这段时间,她对路笙禾诸多不敬,这位大少爷睚眦必报,恐怕早欲除之而后快。
倾沐越想越怕,看向路笙禾的眼神也变得复杂。
路笙禾被她盯得头皮发麻:“你为何用如此诡异的眼神看我?”
倾沐:……
心中虽有千言,却不知如何启齿。
尽管心存戒备,倾沐仍想把握命运,尝试讨好路笙禾。
明日路笙禾即将离去,或许临行前大发慈悲放过她也未尝可知。
倾沐说做就做,整日缠绕路笙禾左右,极尽谄媚之能事,其状令手下不忍直视。
路笙禾确认自己未曾触怒倾沐后,心安理得享受着她的服侍。
不得不承认,这刁蛮女子低眉顺眼的模样,倒也赏心悦目。
七日之约已至,路笙禾终将启程,倾沐如送神般将其送上飞舟。
临行之际,路笙禾突问:“你月薪几何?”
倾沐稍作犹豫,答曰:“万余灵石而已。”
实则谎言,路笙禾却未察觉,仅是点头,默然登上了飞舟。
倾沐觉得这七日漫长胜过七年,从未见过如此遭人恨的雇主,连亲兄都想除之。
幸而任务圆满,李先生爽快结清尾款,还赠一面旌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