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宿舍左右两边各有一张床,再往里是衣柜和配套的桌椅,厕所和浴室连着阳台,阳台视野很好,这个宿舍的一切都很好,除了身后那个室友。
白樾一直僵着身子收拾东西,没有去看身后的人,也没发觉俞濯池一直靠在桌边用他那双浅褐色的眼眸打量他。
似乎是对他有些不满,俞濯池拿了件外套就离开了。
直到关门声响起数秒后,白樾才松垮下来,整个人瘫在床上喘着气,照刚刚那样尴尬的开局,往后一年恐怕是很难过。
这就是占便宜的代价吗?
白樾在心里为自己点了排蜡,缓过来后才继续整理起自己的东西。
开学后的生活很忙碌,他忙着加各种通知群、社团招生群还有兼职群,终于是在开学后的两个礼拜内处理完所有新生相关事宜,通过了心仪社团的面试,也找到了合适的兼职。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白樾偏头去看空了两个礼拜的床铺,心想,如果这个学年他都不来就好了。
如他所愿,直到这个学期快过半,俞濯池都没有再去宿舍,连他的名字都是隔壁宿舍的一位好心人告诉他的。
好心人还告诉他,俞濯池是俞氏的大公子,身份显贵,年纪轻轻身价过百亿,就是脾气不好。
白樾眨巴眼睛看了两眼和自己一样穿着廉价T恤的好心人,表示不信:“你怎么知道脾气不好?”
就在他放下心吹灭心里的蜡烛时,在十月底的一个很寻常的晚上,他刚兼职完带着浑身疲惫刷开了房门,一股浓烈的酒气和男士香水味扑面而来,呛得白樾差点当场呕出声。
昏暗的房间里隐约可以看见空了大半个学期的床铺上隆起了一大块,白樾习惯性地打开了灯,却遭到那人抗议性地翻身,他立马又关掉了灯。
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往里面走去,腿却被椅子绊了下,直接敲在了小腿骨,白樾忍着没有痛呼出声,收了衣服去洗澡的时候还瞪了眼昏睡的俞濯池。
他将这次不幸归结在俞濯池身上。
没有道理但他就是要这么做。
所以当他洗完出来后,趁着俞濯池睡得沉,站在他床前好一顿挤眉弄眼,完事还特得瑟地拧着拖鞋转了个圈,不料下一秒却踩到了散在地上的领带。
有钱人的领带料子真滑呀,白樾在栽向俞濯池时这么想。
“咚——”投怀送抱,白樾伏在他胸口时想到这个词,但凡俞濯池醒了他就得完蛋。
好在俞濯池睡得实在太沉,只是喘了口粗气又没了动静。
白樾捡回一条命,迅速起身,手却在接触到他裸露在外的皮肤时感到不对劲。
好烫。
白樾抬手向俞濯池的脑门探去,果然,很明显比自己的额头要烫很多。
他费力扒开他穿得严严实实的西装外套和衬衫,换了好几回毛巾,俞濯池的温度才稍微降了下去,白樾对着月色费劲地读着水银温度计上的示数。
“3.9℃。”还是有点高。
白樾又拧了条毛巾,夜色已深,困意也爬了上来,瞥了眼烧得浑身通红的俞濯池,愤愤不平:“喝什么酒喽,连药也不敢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