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延适时收回的偷看的眼睛,像什么也没发生借给白樾一只胳膊用以借力。
“我一路跳着去吗?”白樾单腿跳了几步,“走两步应该不会怎么样吧?”
像是问到点上来了,秦延这时得意地从门外推来一个轮椅:“专门给你找的。”
“这......”白樾惊愕地看着轮椅,“不用了吧,没那么严重。”
秦延啧了一声,似是不满:“你这腿摔得还挺严重的,万一你现在走路一个不小心落下终身残疾可就惨了。”说着,还上手来推白樾,将白樾推到轮椅上,转而就在走廊里飙起车来。
“走过了走过了!”白樾紧紧抓着扶手,速度过快带起的气流扑了白樾一脸,有几个早起的学生见状还哦吼了两声,白樾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我还没刷牙呢!”
秦延刹住车,问:“还要刷吗?”
“当然。”
检查了一个上午,白樾得了几张片子回去。
“看吧。”白樾将片子收进塑料袋里,摇头晃脑道,“我就说没事。”
“我也是这么说的。”秦延瘪着嘴小声道。
白樾没听清回头问:“你说什么?”
“我说,没事就好。”秦延刻意提高音量凑得近了些说。
“哦。”白樾转过头撇了撇嘴,去腹诽道,那么大声做什么,我又不是聋子
秦延一直在打字发消息,所以十分钟过去了,白樾仍旧坐在看诊室的门口,和来来往往的人大眼瞪小眼,手里的塑料袋是越捏越紧了。
“好了。”终于是结束了,秦延把手机往口袋里一揣,吊儿郎当地推着白樾往外走。
“我还以为已经到学校了呢。”白樾很小声地阴阳怪气,秦延果然没听清,想要再问一遍就见走廊那边俞濯池穿过人流走了过来。
“哟!来挺快啊。”秦延自觉放开了把手站在了一边,蒙着疲惫的俞濯池没有回他,给白樾推起了车。
白樾从看见俞濯池那一瞬脑子就已经转不动了,他没法解释为什么俞濯池会出现在这,巧合吗?
白樾的视线追随着俞濯池转过头去,在他垂下的浅瞳里什么也没读到,只有一望无尽的疏离与淡漠,仿佛只是顺手推了个不相干的人。
很奇怪很矛盾的感觉,白樾觉得不该如此,一个交换姓名不过一个多礼拜的人,怎么就能做到如此地步呢?他希望这是出于俞濯池的教养而不是其他他不该联系到的东西。
“怎么了?”白樾看他的时间太久了,俞濯池望着那双小鹿一样的眼睛里盛满的复杂与探究,很直白,一点也不懂收敛。
白樾转回了头,闷声说了句:“没什么。”
俞濯池没有追问,沉默地推着他出了医院,再将把手交给秦延,留下句:“我还有事,先走了。”
“拜拜!”这一声是秦延说的,白樾在俞濯池久久地注视下,低着头没说出一句话,最后脚步声远去,他才敢抬头用余光去看那人离去的背影。
那一天,俞濯池没有回来,白樾闷在被子里不住地往那看,最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背过身去,掏出手机不断地搜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