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特回来得比我想的要快。”
这是一个充满潮湿空气的夜晚,在赫拉要塞的集会广场上,所有还留在马拉格的极限战士都聚集在了这里。同时聚集在这里的还有大奥特拉玛行政区域内许多世界的显赫贵族。
在城市里,一道道火光在风雨中艰难攀升,最后在天空中绽放出绚丽的烟火。一阵阵军乐声从风雨中断断续续传来,恶劣的天气丝毫不影响马拉格的人民进行盛大的庆祝。
今天是罗伯特·基里曼回归奥特拉玛的日子,自他发起泰拉远征起,至今已经过去了十三年。
荷鲁斯此时站在卡尔加的身旁,仅穿着贵族长袍的她任凭呼号的狂风吹动着她的长袍下摆,任由雨点拍打在她的身上。她身后的两名暗影守护者也如同雕塑一般手持战戟屹立在两侧。
卡尔加另一侧站着的是帝皇之眼凯撒,他穿上了禁军守望者的金色盔甲,背后的黑色斗篷也在随着狂风在左右摆动。同时也有两名禁军守望者手持战戟护卫在他的身后。
所有人都在看向天空,看着那隆隆的雷声不断响动,看着那耀眼的电光在云层中翻腾。
一架雷鹰炮艇在大雨中浮现,那是一架有着金色装饰并绘有战斗场景的油画的雷鹰炮艇,那正是罗伯特·基里曼的座驾。
雷鹰炮艇打开了机腹的泛光灯,灯光从广场上聚集的人们身上照耀而过,最终平稳地降落在集会广场的正中央。
响彻赫拉要塞的号角声被吹响,智天使们带着银质乐器和旗帜在通道中飞出,它们艰难地在风雨中稳定姿态,飞到雷鹰炮艇的上方开始奏响凯旋的乐曲,吟诵原体的名号。
“基里曼大人,基里曼大人,奥特拉玛之主,帝国元老院的总司令,帝皇的子嗣,帝国摄政,基里曼大人。”
雷鹰炮艇的门砰地降下,罗伯特·基里曼昂首阔步走出。跟在他身后的是五位禁军、两位高阶寂静修女、十位极限战士冠军护卫、西卡留斯连长、特里斯连长以及原铸阿斯塔特菲利克斯连长;还有六位凡人行走在这些高大的战士之间,这些凡人是帝国摄政最重要的六位民政助手;最后走出雷鹰炮艇的是一位身穿简易长袍的人类牧师,他的身形是如此的瘦小,看着像是随时会被现场的大风吹倒一样。
这位牧师从雷鹰炮艇里走出来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向了站在卡尔加身旁的荷鲁斯,这让察觉到这道目光的荷鲁斯感觉非常微妙。尽管对方在尽力隐藏自己的情绪,但那种目光怎么看都有点像当年珞珈看向帝皇的那种充满了狂热的目光。
基里曼走到了广场中几乎所有人都能看到他的位置停了下来,向在场的所有人进行演讲。
“我已归来。”他的演讲非常简单,仅此而已。
卡尔加紧张地踩着已经被雨水浸透的地毯走向前去,迎接他的主人。卡尔加身后的战士们也举着战团的旗帜以及全部十个连队的旗帜,跟上了战团长的脚步。
荷鲁斯静静地看着这父子重逢的一幕,听着他们之间的交谈。
“我只能为天气道歉。”卡尔加说。
“那我只能为我的迟到而道歉。”基里曼用他那巨大的统御之手,握着卡尔加那同样巨大的动力拳套说,“我渴望尽早与你交谈。”
“不要害怕暴风雨。”基里曼抬头望向雷雨交加的天空,“这是一场净化的雨,马拉格每一种天气都是弥足珍贵的。”
然后基里曼向卡尔加介绍了他的追随者们,菲利克斯连长则是首次与自己的战团长见面。对于这位有着连长标志但又没有所属连队编号的原铸阿斯塔特战士,如果放在以前,这种严重违反圣典的行为绝对能引起卡尔加的震怒。但如今这位战士是由自己的基因原体亲自任命的连长,那卡尔加只能表示自己的父亲高兴就好。
荷鲁斯见基里曼和卡尔加交流得差不多了,便走上前去准备与自己的兄弟交谈。
“你来帮助我,我感到很高兴。”基里曼看向正在走近自己的荷鲁斯说道。
“你我之间用不着说这个,再说我待在你这,你也能安心点不是吗?”荷鲁斯指了指那个身穿简易长袍的人类牧师,对基里曼问道:“那个家伙是谁?”
基里曼顺着荷鲁斯指的方向回头看了一眼,回答道:“帝国国教的马蒂厄牧师,我刚册封的战争使徒,他的前任寿命到了。怎么了?”
“他知道我的身份吗?”荷鲁斯皱眉问道。
“如果你指的是你旧的身份,是的,他知道。”基里曼低声回答道。
荷鲁斯眯起眼看向那位瘦弱的牧师,她怎么想都觉得不正常。一位国教牧师如果知道自己的过去,目光中还能带有那种狂热是一件非常反常的事情。
“我不好说,总之我就感觉他不对劲。”荷鲁斯低声说道,她决定还是提醒一下自己的兄弟,别身边又出一个艾瑞巴斯,“我建议你注意着点,国教这些人,我都不太信任。”
“我明白你的顾虑,我会注意的。”基里曼知道荷鲁斯在这十二年不屈远征的过程中,和派驻舰队的国教牧师一直闹得很不愉快,“但我也希望你能对国教放下一点偏见,毕竟现在帝国子民的信念建立在其之上。”
荷鲁斯没有回应基里曼的话,但也没有进行反驳。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基里曼,脸上的表情挂着一丝不满的情绪。
在短暂的尴尬沉默过后,基里曼再次开口道:“我以为你会对我抱怨点别的。”
基里曼觉得是自己解除了对方的兵权令对方产生不满的情绪,实际上他错了。
“说实话,是有别的。”荷鲁斯脸上的不满情绪彻底藏不住了,她指了指那些还在头上盘旋着奏乐的智天使说道,“我有考虑过建议你的卡尔加战团长,别在迎接你的仪式上放这玩意。但我又觉得这种事,不应该由我这么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不...”基里曼把手放在来了荷鲁斯的肩膀上,打断了荷鲁斯的话,他神情严肃地开口。
“你该对他们提出这个建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