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病房,医生护士进进出出,神色紧张。
盛云意一看,眼前就是一黑。
“周医生!周医生呢?”
念宝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周医生是儿科方面的权威,一直照顾念宝的身体,之前几次发病都是他救回来的。
“周医生刚刚被请走。”
“谁请走的?”
“容……先生。”
盛云意来不及细想,立马拨通那个刻在心上,却几乎从没打过的号码。
她怕打扰他工作,惹他讨厌。
今天,为了儿子,她也没办法了。
“斯然,你把周医生请哪里去了……”
“嘟——”
话还没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再打,无人接听。
“容斯然,接电话,求你,求求你了!”
“云意,电话关机了。”
在不知道打了多少次之后,身边的小护士提醒,盛云意才反应过来。
唐曼宁做完检查,容斯然就请走了周医生……
盛云意马上往容家老宅打电话。
“妈,念宝病情恶化,斯然请走了周医生,请去老宅了吗?”
“你叫我妈,你哪位?念宝又是谁?”
盛云意一噎,因为容斯然不待见她,容家人都对自己阴阳怪气,她早就习惯了。
“妈,不管怎么说,念宝是斯然的骨肉,求求你,让他放周医生回来,念宝真的很危险。”
“斯然的骨肉?斯然的骨肉在唐曼宁肚子里!你那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种,病病殃殃,一直花我们容家的钱,早就该死!”
竭力回避的事,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应验了,还有最后那一句“等死吧”,直接把盛云意砸蒙了。
“病人昏迷,血压急速下降。”
“年龄太小,贸然手术很容易损伤心脏正常功能。”
“血压已经降到临界值,周医生还联系不上,怎么办啊?”
盛云意只觉得眼前发黑,浑身抖得不像样子。
但是,无论她再怎么打电话,再怎么发消息,容斯然依然没有任何回应,就连老宅的电话也切断了。
盛云意突然明白,周医生,不会来了,他去看唐曼宁的孩子了。
那么,她的孩子呢?
她的孩子怎么办?
“我来!”
泪眼朦胧中,白大褂裹身的男人,带着金丝边眼镜,温润如玉,一双眸子澄澈清明。
“是你?”
“相信我。”
男人轻轻握了握盛云意抖作一团的手,声音柔和而坚定。
“好。”
盛云意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男人转身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的门缓缓合上,盛云意抱着双膝,蜷缩在角落,似乎连呼吸都忘了,全凭本能。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终于走了出来,俯下身子,凑近盛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