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乃尔此刻,心中那里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失落之感。
他只有犹豫不定的念头,“关于部落辖地内,有大批鬣狗聚集的事情,要不要同莫斯族长汇报?万一是自己小题大做呢?”
其实也不能怪他太过犹豫,有鬣狗聚集与有鬣狗兽人聚集,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
眼下,自己并没有看见鬣狗兽人的身影,如果冒然让族长大人把精力放在针对鬣狗兽人的防备上,恐怕会影响部落关于冬季年储备的计划。
“要不,明天傍晚再过去看看?”乌乃尔心下如此想着,“反正日常巡逻也是护卫队每天要做的事情,自己过去看看,也是日常工作的一部分。”
于是,对于晚上偶遇鬣狗群的事情,乌乃尔决定,先不对任何人提起。
想通这件事后,乌乃尔的神态变得缓和起来。他主动问向身边的乌尔夫:“恩伯利安怎么样了?”
今天白天是他和皮格斯发现昏迷在洞口的恩伯利安。
虽然乌乃尔觉得有程七七出手相救,那个雌性兽人应该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但如果连问都不问,也未免显得太过绝情。
“还能怎么样,有巫医大人救治,早就没事儿了,刚才还谢绝了巫
医大人的挽留,说是想回自己的暂住的洞窟里。”
“这不,戈布刚送她回去。”乌尔夫语气中隐隐含着一些担忧,“我总觉得这个鬣狗雌性行事怎么有点难以琢磨呢?”
“只是在赌气新月仪式上,我们没让她参加吧。”
相比之下,乌乃尔更明白这种被人排斥的感觉。
他和乌尔夫在阿古柏部落的时候就很遭排斥。
而乌尔夫更是在加奈失势后,直接脱离部落,这种做法,在乌乃尔看来,其实同恩伯利安伤势稍微好转,就要离开炎黄部落驻地,执意回到暂住地,是一模一样的小孩子气。
当然,这些话,他可不会当着乌尔夫说的,如果说出去,那是一定会被乌尔夫爆锤的鸟头的。
“切。”乌尔夫嗤笑一声,也没再接话。
晚餐时间,就在众人的谈论、说笑中渡过。
而远离人群的恩伯利安,根本没有人们所猜测的赌气成分。
她不过是在抓紧时间“寻仇”而已。
被愤怒之火焚烧内心的她,顾不上剧烈运动后,断裂的肋骨在呼吸间引发的疼痛,在山间极速奔走着。
将她送到洞窟口的戈布刚刚离去,她就向着相反的方向出发了。
“格林内尔,你给我
出来!”
在塞西虫族驻地附近,那片被烧焦的灌木丛对面,恩伯利安发疯般大叫着,似乎完全不介意炎黄部落有人发现她的踪迹。
也难怪此时她的有恃无恐。
两地看上去距离虽近,但有潘朵拉河在中间阻拦,单是河对岸那片杂草就可以完全将灌木林内的一切,遮挡得严严实实。
而流水的声音,也最大限度的遮蔽了其他杂音的存在。
这便是塞西虫族一夜之间被屠杀殆尽后,却没有一丝痕迹残存的主要原因——河水洗去了凶手们的踪迹,也掩盖了他们留下的味道。
回应恩伯利安怒吼的,只有潺潺流水和微风过后,树叶的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