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好奇地停下来看着两个人。
顾建平抿了抿唇:“这里不适合说话,去我的病房吧。”
他转动轮椅就走。
季暖却没有跟上去,用一双幽怨的眸子瞪着男人的后背。
顾建平妥协地停下,转过身来:“怎么不走?”
季暖委屈得不行,撅着嘴巴说:“我的脚麻了。”
她在这里蹲了半个小时了,小腿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了,一动弹就酸麻地发颤。
顾建平只好转动轮椅回来,他伸出大手:“起来吧。”
男人的手掌很大,不同于她娇嫩的掌心,他的手心布满老茧,还有纵横交错的疤痕,看得季暖直心酸。
这个男人满身荣耀都是拿命拼出来的,可惜他在前方拼命,却没有一个稳定的后方,想到顾家人的命运,季暖打定主意要拉扯他们一把。
季暖把小手放进男人的掌心里。
凉!
冰凉!
季暖的手像冰块一样凉,凉得顾建平肌肉一颤,他俊脸沉下去:“你的手怎么那么凉?”
季暖委屈巴巴地说:“上次坠河落下的病根。”
她虽然有卖惨的嫌疑,但都是实话。
上次坠河之后,她的宫寒就加重了,一到冬天或者下雨天,小手小脚冰凉,怎么暖都暖不过来。
顾建平看着她单薄的衣衫,沉声道:“那么怕冷也不知道穿厚点的衣服。”
说完,就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罩在季暖身上。
带着男人体温的棉大衣落下来,季暖冰凉的身子瞬间暖了起来,她抬起头来,眼睛里散发着冰雪融化的生机,亮晶晶的:“穿得太厚了,就得不到你的军大衣了。”
“你……”
顾建平不知道该说她什么,他从没见过言语这么大胆的小姑娘,这是赤果果的表白啊!
谁都喜欢漂亮美好的事物,明眸皓齿的小姑娘说喜欢他,满足他情感的同时,还有一些不知所措。
顾建平黝黑的俊脸浮现一抹红晕:“你这丫头知不知羞?”
季暖诚实地说:“不知道。”
她既然打定主意要追顾建平,那就得把脸皮扔到一边。
把不要脸的精神发扬光大,才能早日抱得男人归!
顾建平招架不住季暖炙热的眸子,竟然生出了落荒而逃的冲动,他问:“你的脚还麻不麻?”
季暖想也不想地说:“麻!”
当然只是微麻,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她眉眼弯弯地说:“你让我坐在你的腿上就不麻了。”
顾建平再看不出这丫头调戏他,就白活这么大岁数了:“自己走!”
他急匆匆地走了。
季暖看着男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唇角露出一抹偷腥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