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也有我的担忧:“那我该怎么办?我不过就是个凡人啊。您这么信得过?”
“你是凡人不假,但你福神很高,而且胆气也不错。这件事只有你能帮到。”
“平白给您添那么多麻烦,我肯定义不容辞。可是水房那两个鬼怎么办?同学们进进出出的,把他们吓坏可怎么办?”
“这个你放心,俺被困住之前。暂时把他们封印在玻璃中,一时半会出不了事。不过如果被那人得逞,事情就不好说了。鬼婴怨气极大,如果吸收的阴气足够巨大,再想除掉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就算俺也没有十足把握。你要知道,转世投到人间,那可是要积大德,行大善。现在倒好,还没出世就惨死腹中,没有享人间一点富贵,怨气滔天。而且投胎之身,上天都会庇护。化不尽怨气,就算暂时能消灭恶灵,但施法之人必然要背负累世的因果。这也是个难题,你当务之急就是先助我脱身。不要让鬼婴再吸收阴气,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也听得出来,钟馗绝不是在危言耸听,重重点点头。
见我应允,钟馗也放心了:“行了,只能暂居于画中。那个,好酒好肉你可不能少了啊,本天师身子虚,需要补补。”
刚还一本正经,突然画风一转,就谈到供品,我也是醉了。不愧为天师,心真宽,我赶紧应许:“这个自然。”
“对了,还有件事。俺左手边这个白胖子,天天偷偷摸摸看光屁股女子,真是污秽不堪,俺都看不下去了。还有你,老夫虽然看不见,但看你时常盯着屏幕面露猥琐,大致也是一路货色。别再让俺瞧见啊,小心俺把那两个鬼放出来。”
“别介,我们知道错了。”忍着尴尬,我满脸堆笑。
“行了,俺要去休息休息。”说完,再也没有说话。
此时已是早上七点多,晨光大亮。看着门上那幅神像,我再也不敢直视那一对铜铃般的眼睛。
舍友也醒了,栋哥刚睁开眼就见我在他床头站着,登时吓了一跳。揉揉睡眼,一脑门子起床气:“老冯,你要疯啊,吓死宝宝了。搁那杵着,诈尸啊。你不是去训练了吗?”
我崩着脸,一脸严肃。栋哥看出我表情不对,就问:“怎么了这是?”
我装作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栋哥啊,你说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栋哥被我这莫名其妙的问题搞得一头雾水,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是大家也都醒了。
丁总搭茬:“什么?栋哥你还干过好事?我的天,鸡蛋你去看看,今儿这太阳打哪出来的?”
鸡蛋装模作样地朝外看了看:“目测是在东方。看来咱们睡过了,太阳这都要落山了。”
栋哥没心思开玩笑:“你们少扯淡。怎么了,老冯,大清早怎么了这是?魔障了?”
我沉着声说:“你是不是偷偷看片了?”
栋哥一听如释重负:“我还以为你说什么事啊。你要不要脸,这种事能和你分享?哎,不对啊,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某些人对你这龌龊的行为感到不满,托我警告你。”
栋哥满不在乎:“谁啊,吃饱啦没事还管这闲事?”
我努努嘴,示意他看看门上的神像。
栋哥没明白:“干嘛?宿舍装摄像头了?”
“魁哥昨晚托梦告诉我的。你看片的时候,他老人家就在你背后看着呢。”
栋哥一听就傻眼了:“咱不带吓唬人的啊。”
我板着脸:“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
“倒是不像,不过你别逗啊。”
“爱信不信!”
大家见我非常严肃,并不像是开玩笑。加之前段时间经历的事,不由得他们不相信这样诡异的事。
栋哥赶紧跳下床,对着钟馗像就是一顿哭诉。什么孤身一人,什么寂寞难耐。说的像模像样,楚楚可怜。
丁总还是有些疑惑:“老冯,你真不是开玩笑?”
“你们要是不信,今天凌晨自己去水房守着。鬼暂时被封印在玻璃里。”
事到如今,我也不好再隐瞒什么。说着把今天早上的事和他们简单说了一下。也是为了让他们有点心理准备,虽然两个鬼被封印,但是不明白的人看见还是会被吓个半死。不过我没有和他们说钟馗交代的事,一来他们帮不上什么忙;二来这件事由我引起,毕竟凶险,不能牵扯他们进来。
大家听完我的话,都陷入沉思。栋哥说:“原来传言都是真的,学姐真的身怀有孕啊。可是也没看出来肚子变大啊。”
丁总接过话说:“不是那样,我听说东南亚那边流行养小鬼,用的就是婴儿的死胎。而且很灵很恐怖。现在一尸两命,应该更是可怕。”
我说:“所以大家还是小心点。不过也不能传出去,闹得大家人心惶惶也不好,魁哥马上就能把他们收了。这几天你们晚上再弄点动静出来,吓唬吓唬同学们,这样他们晚上也不敢出去,能省去很多麻烦。哦,对了,魁哥这几天就在咱们宿舍,可不能亏待了人家。”
栋哥赶紧表态:“放心,这事包给我。保证吃好喝好。”
丁总也下床对着神像说:“魁哥,想吃什么托梦给我啊。”
我也没心情再和他们闲扯,事情紧急,我找了个借口赶紧出去了。
一边走一边想:“人活着的时候不好好对人家好,等人死了才想起往日的情意,真他妈不算个男人。”
我说的不是别人,正是学姐生前的男友。要不是钟馗把事情和我说清楚,我根本不知道那个男生为什么会突然退学,为什么会再见到他时会感觉他神色萧索,像变了一个人。
可他不知道,他的一意孤行出格的行为,搞不好会酿成大祸,到那个时候,就不是两个鬼那么简单了。
心里着急,脚步更快,我匆匆向学校花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