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在校场和秦钟的那一场切磋较量打得昏天黑地,正好被皇帝留下的陆羡之离开御房后闻讯而来。
当然,他显然来看热闹的。
等太子和秦钟均鸣金收鼓,陆羡之才欠欠的上前来,看看天看看地,煞有其事的握拳搁到嘴边,咳了两声。
“咳咳,微臣听说,前两日皇后娘娘请了丞相府千金和镇国公府小姐进宫了?殿下,您知道这事儿吗?”
孙公公一听,立马耷拉着一张脸。
就知道小侯爷一开口就没好话,果不其然,这张嘴就是欠的!
昨日在御花园皇后娘娘手下人那般擅作主张明显已经犯了天下的忌讳,今日小侯爷又这般不加掩饰的在殿下面前提起,是故意要往殿下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简直生怕自己的脑袋不够粗,不够秦钟这个大块头砍上一刀!
孙公公连忙强行打断陆羡之,身子直接插到扶玉和陆羡之之间。
“殿下,小侯爷也是一时口无遮拦!殿下与秦统领对战许久,老奴瞧这时辰也差不多了,还是先回长乐宫休整一番,更何况……今日的政事还未处理,殿下也该回长乐宫了……”
最后一句话,孙公公说的既强势又心虚。
然而他的这番努力插画并没有打消陆羡之的气焰,陆羡之向来喜欢干些损人不利己的事,尤其是喜欢看太子殿下变脸。
于是他不仅没有领会到孙公公这番好意,还继续大提特提。
“微臣听闻昨日皇后娘娘请来了不少金陵的大家闺秀。殿下可有相中的这太子妃的位置非同小可,殿下可要在贵女之中多择选择选!”
“哎呀,这金陵第一公子的名头殿下已经占据了多年,不知惹了多少贵女趋之若鹜,皇后娘娘的一番苦心,微臣也是知道的,想当年微臣家中的母亲也是如此催促微臣。”
“正所谓是先成家再立业殿下为国之储君,此事万万不得马虎!”
陆羡之嘴上说的道貌岸然,实则眼中全是幸灾乐祸的光芒,就差写着“看戏”两个字儿,全然不顾扶玉周深肃杀的气势。
秦钟看了一眼太子殿下的脸色,又看了看陆羡之,手上大刀一横就要朝他砍过去。
陆羡之连忙躲闪,嘴中大喊着:
“哎哟喂,你这个大块头就知道舞刀弄枪,居然当着殿下的面谋杀朝廷命官!”
“殿下……您快看他!您也不管一管!”
扶玉直接懒得理会他,留下一个眼神任其自行体会,收起剑阔步离开。
“昨日之事,谁再敢提,下场便有如此剑!”
方才大战了三百个回合的长剑瞬间脱手,如紫电青霜,以迅雷不及耳之势朝着陆羡之的方向射去。
陆羡之瞪大了眼睛,侧身险之又险地躲开,在他身后长剑直插地面,只余半截剑身。
陆羡之后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发现脑袋还在长吁了一口气。
看来今日太子殿下的火气很大呀,方才那一招一式,毫不留情,简直就像是泄愤一般。
“殿下,微臣看您今日火气不小,这暑气上来人最容易上火,要不去太医院拿二两陈皮消消火?再不成跟秦统领再练练?”
陆羡之追在扶玉身后跑,“微臣忠言逆耳殿下也考虑考虑!”
走的这么快?看来真的火气不小。
这边孙公公也见着太子殿下越走越远,又操起了老妈子的命,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这边陆羡之弹了弹自己的衣角,跟秦钟齐肩走着:
“我说大块头你看出来没?殿下今日似乎憋着不小的火气,你说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