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廖永!来人!”
阿蝉心里有些奇怪。
萧歧都恨死那些尸位素餐的下人了,怎么突然会喊管家?
难不成出事了?!
阿蝉急匆匆奔进屋,正好和怒气冲冲的萧歧对视。
“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伤口又出了问题?”
阿蝉上前要掀被子检查,却被萧歧捏着手腕拦住,力道之大,让阿蝉都有些皱眉。
此时,他那只好眼因为恼怒布满了血丝,另一边的伤口也有发红的态势,一副恨不得吃人的模样!
萧歧早上昏睡时就在怀疑姜蝉是不是要跑路,中午一醒来,果然发现没了她的踪影。
他立刻就认定,姜蝉已经卷钱逃走了!
他急火攻心,呼唤下人就是要派人去捉拿她!
虽然他知道,如今这将军府已经无人会管他死活了,但一想到昨日姜蝉还那么耐心照料,今日一早就下药走人,他心中还是觉得屈辱。
他宁愿全世界都废弃他,也不愿忍受这样的欺骗和捉弄!
这女人自作主张地来关心他,哄他,还说要治好他。
……呵,其实全然都是假的!这女人就是个骗子!
萧歧一想到自己竟然相信过姜蝉一瞬,觉得心脏都被狠狠刺痛了。
被欺骗的那种耻辱的感觉,让他恨不得
把姜蝉给撕了!
谁知他气了半天,姜蝉竟然又回来了!
他喘着粗气,凶神恶煞地质问道:“你死哪儿去了?”
阿蝉被他扑面而来的火气弄得发懵,蹙眉解释,“我出去查铺子的帐了。”
姐弟俩没想到一进府就瞧见阿蝉挨了一顿骂,瑟瑟发抖躲在门外头。
阿蝉把他俩带到萧歧跟前,道:“对了,路上遇到这两个孩子,我觉得可怜,就带回来了。府里很多下人不做事,我打算遣散一部分,节约一下开支。这两个孩子比那些躲懒的老奴能干,我想把他们留下来。来,怜儿,小山,这是萧将军。”
俩孩子跪下来,怯生生地说了一句“见过萧将军”。
本来府邸遣散奴仆是一件有些丢脸的事,但如今将军府沦落成此,也无人会议论什么了。
阿蝉见萧歧也没有反对的意思,便继续把今日自己遇到的情况一一汇报了。
“……总之,这几间铺子都有些蹊跷。之后我会详细去查,有情况再跟你商量。”
萧歧原先还以为她说去查铺子只是借口,听她仔细说了这些,反而陷入一种迷茫。
她竟然不是想逃,而是真的去查铺子了……
他的满腔火气顿时被浇灭,甚至有些愧对姜蝉起来。
他默了很久,突然轻声开口:“你走就走了,还回来干什么?”
阿蝉疑惑,“我不回来能去哪儿?”
她刚说完这句话,看着萧歧有些发红的耳朵,突然回过味来。
原来萧歧方才那么生气,是以为她逃跑了?
姜蝉有些失笑,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条项链,挂到了萧歧的脖颈边。
她认真道:“将军,这是我最重要的东西,先押给你。我不会逃跑的。在治好你之前,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萧歧的心思被点破,更觉得脸上有些发烫。
他别开脸,嘟囔道:“谁稀罕你的东西。”
但到底没有躲开,甚至心里还有些发暖。
阿蝉笑了笑,将自己最宝贝的东西系在了萧歧脖子上。
萧歧使劲儿用余光去看,发现那是一块泛着青的玉石,雕刻成了一只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