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早上,当我睁开眼时,发现刘映杉好像已经盯了我很久。
“你不好好睡觉,总盯着我干嘛?”我伸手撑开他放在我面前的脸,说道。
“想你了嘛。”刘映杉笑笑。
“神经病啊你,我就在你旁边呢。”我扯了扯被子帮刘映杉把露在外面的手臂遮住。
刘映杉也顺势抱住我,说到:“你在我也想啊,这是我跟你一起过的第一个年,我太开心了,都舍不得回去了。不然明天你跟我一块儿回上海,我们直接告诉我妈。”
我习惯性抱住他,跟他耍赖:“算了吧,我还想多开心几天呢,大过年的,这个事是急不来的。”
“今天要去拜年吗?带着我吗?”刘映衫亲亲我问道。
“中午跟舅舅他们吃饭,你已经见过了,然后下午去看我爸,完了晚上堂哥约我出去,你要一起吗?”
“当然要,马上就要分开了,我得时时刻刻跟你在一起才好。我呀,巴不得你上厕所都能跟着,还可以帮你拉拉链,提裤子。”
“大清早能别恶心我吗?”我表示嫌弃,然后又抱着他睡了过去。
吃过午饭还是刘映衫跟着我去了我爸家,暑假的时候刘映衫陪着我回来过一次,所以跟我爸也算是打过照面并不太陌生。
虽然知道我跟我爸的关系并不太好,但是刘映衫的家长政策却是照样实行的滴水不漏。
“叔叔好,新年快乐啊,这是给你跟阿姨带的东西,都是我们那儿的特产,您试一试。”一进门刘映衫就摆出了一副谦卑的姿态。
我爸也难得看在刘映衫的面子上给我露了个笑脸,“小刘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叔叔这儿不知道你要来也没给你准备什么。俞思齐你也是你朋友来家里了也不知道提前说一声。”
“是我自己加班没买着回去的票才跟着思齐过来的,临时决定的也不能赖他。再说了,我一个大小伙子,哪儿用得着什么东西,叔叔您别忙活了,我跟思齐就是过来看看您。他这上了学常年也没时间回来,但是心里还是念叨着您呢,所以特地让我跟过来跟您多说说话,聊表孝心了。”刘映衫的套词儿那是一串一串的,说起来都不带打岔的。
“他,不气死我就是好的了,还指望他回来表孝心。我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小刘你不用帮他说好话,你看他那个样子,从进门到现在连叫都没有叫过我一声。”我爸顺着刘映衫的话抱怨。
我跟爸爸的关系原本就不好,自从奶奶那件事情之后,两个人更是没有什么话说了,平时打的本来就不多的电话,现在已经是更加少,所以一下子回来拜年,倒确实有些尴尬,反而刘映衫更像是这个家里的人。
“哪里有了。叔叔那是因为我太热情,所以思齐才没能插上话。对吧思齐。”刘映杉给我个眼神我知道他是想给我个台阶下,赶紧抛开了心中那些小九九,应承到:“对,你们一进门就开始说话,我哪里插的上嘴。爸,您最近怎么样啊?”
老爸脸上的神色稍微缓和一些,还是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还好,还没有被你气死。”
这一句噎的我不想说话,刘映杉赶紧接过话题:“叔叔,你看思齐说你爱抽烟,这是他特地找我让朋友带的,我们那儿的特产烟,川内没有的,您快试试。”刘映杉说着从带来的那堆东西里拿出一条烟来,扯开之后,顺势递给我爸,还恭恭敬敬给他点上了。
老爸不喝酒,但唯独抽烟这一口却是无论如何都放不下的,所以抽到让自己心满意足的烟,对我的怒气自然也是消了一些,缓和了自己的语气说到:“过年一顿饭都不回来吃。大年三十没来,今天中午也不来,你要晓得虽然你现在跟了你妈,你还是姓俞。”
“知道了,这不是回来了吗,下午陪你说话,晚上正好跟你们一起吃饭了。”我顺势拉着刘映杉坐在沙发上。
“你坐下来干什么?人家小刘是客,你不去看看冰箱里面有什么水果,给人家洗点儿过来。还有厨房柜子里有一件六个核桃,还有酸奶那些,去拿出来给小刘喝。”嗯,这就是我的父亲跟母亲,面对刘映杉那货的恭维完全不记得自己的亲儿子是谁了。
正当我一脸懵逼地起身准备去给刘映杉洗水果的时候,那个心机婊却跟我一起站起来了。
“思齐,你把水果拿出来,我去洗就成,你坐这儿好好跟叔叔聊聊。这么久没见了,肯定很多话想说。”
我更懵了,心说刘映杉你丫儿想挣表现也不能如此坑害我啊,我爸本来就觉得我一无是处了。
果然我爸看向刘映杉的时候是一脸欣慰,到我这边,就成了接连摇头。
“你看看人家小刘,人家爸妈才是有福。”
我只能扯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脸:“那是你没看到他在家的时候。我去人家里当客人,人家也会说我好。”
在刘映杉的陪伴下,我跟我爸终于度过了一个不那么尴尬的下午,五点半左右,老爸收拾了东西,带着我跟刘映杉去小姑家吃饭了。
“哎呦,思齐回来了哦,真的是稀客稀客,我就说我昨天晚上是梦做好了,今天哪个贵客要登门,原来是你啊。”一进门迎接我的照样是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嘲讽,也不知我是哪里做的不好。刘映杉大约是怕我脾气发作起来,伸手捏了我的肩,但是我哪里会被这种话打倒,依旧面不改色的一一跟我的好亲戚们打了招呼。
“大姑好,大姑父好,二姑,三姑,小姑好,姑父们好。这是我朋友刘映杉,在这边加班没买到机票回去,跟我回来过年。”不想跟她们争论,干脆推出了刘映杉做挡箭牌,果然他们的表情都好了许多。
有刘映杉的存在,我终于成功地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全家人奋力套出了刘映杉的家底,觉得我能认识这么个朋友简直是三生有幸,碰巧我小姑还有个待字闺中的小女儿,正好还在读大学,整个桌子上除了刘映杉跟我,其余人都觉得两人简直是天生一对。不过幸亏如此,这是我这么多年来在这个家里吃过的最饱的一顿团圆饭,毕竟大家因为刘映杉对我的态度也渐渐和善起来。
晚饭吃过,应堂哥的约出去跟他打麻将,刘映杉自然也是跟着。临走时,我的小姑神神叨叨地让她女儿,比我小一岁的妹妹也跟着,还千叮万嘱让我好好照顾刘映杉跟他女儿,我白了刘映杉一眼,示意他自己要懂得收敛才好。刘映杉摊手示意自己也是无奈。
到了牌桌上,那个才是真的尴尬。首先打麻将只需要四个人,而我们有六个人,刘映杉跟小妹说了不打,就在旁边看着,人数上倒也不算什么。尴尬的地方在于刘映杉坐在一边看我,而小妹则坐在堂哥旁边,两个闲人碰巧坐到了一起,以至于前半场刘映杉都处于被搭话的状态。其次,也是比较重要的一点就是:我忘记跟我堂哥说我已经跟刘映杉在一起了,而堂哥也是自前年为我找对象失败的事耿耿于怀,所以那一年我的相亲对象又出现在了我的牌桌上,跟我打对家,低头抬头都能看见他眼中流露出的暧昧之色。在这种内忧外患的情况下,前半场我输的之惨痛,让人不能忍受,所以下半场干脆换人,刘映杉上场,而我坐在了他的旁边。
我像是王母一般隔断了刘映杉跟小妹之间的联系,顺便在跟刘映杉换位置的时候拉了他的手,撒了个娇,对他说:“打牌手太冷了,你摸摸。”
刘映杉自然是心领神会,在上场前捧了我的手哈口气搓搓,并一脸宠溺地说到:“要是怕冷,就揣我兜里捂捂。”
当时我们的房间空调开的是二十八度,而我们房间的温度是二十六度,说手冷,完全就是在扯犊子,然而这已经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明白我跟刘映杉的关系,并为此东想西想。结局就是我跟刘映杉最后又成了这场牌局的大赢家。
晚上回家的时候,为了防止刘映杉提起我的相亲对象,我先发制人问道:“你丫是不是存心想让我家人给你介绍一个啊?太过分了,问什么都说。”
“领导,这你可是冤枉我了,我什么都说那是为了给你挣面子啊,你看他们后来对你多好,是吧。”刘映杉拉着我的手,使劲儿往他兜里揣。
“得了吧,最后还不是让我小姑给盯上了,想让你做她女婿。”我揶揄他。
“他想也得我同意啊,现在这个年头可不兴包办婚姻了。我的心里那是只有领导一个人的位置,其他的就算是天仙我都不待见。再说了,你妹长的还没你好看呢,你在我心里啊,那就是独一无二的。”
我一笑:“算你丫眼光好。”
刘映杉忽然捉住我,目光如炬,说到:“领导,我这情况都交代完了,你也给我交代交代今晚坐你对面的那位,明着暗着给你传递爱的信号是怎么回事?”
我试图甩开刘映杉,然而他抓的太紧,假笑两声:“那是个误会。”
当然这样的借口显然不能让刘映杉满意,所以最后的结局就是当街让刘映杉按着亲了一顿。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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