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林芝楠自从摇身一变换了个大小姐身份后,在学校里的那些所作所为,傅辞与通通都清楚。
仗着家里的关系和傅南海的放任溺爱,四处欺凌同学,手段有过之无不及。
即便只是一个小小的道歉,也要逼人下跪,磕头。
望见林芝楠慌乱害怕到面色苍白的反应,傅辞与黑沉的眼底无波无澜,只又冷沉地重复了一遍:“道歉。”
……
眼见傅辞与又朝她走近了一步,林芝楠屈辱又害怕地低下头,“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声音连着整个人都在颤抖:“……对不起!”
“傅辞与!”
傅南海怒不可遏地拾起桌上的摆件便朝地上砸去,嗓音像是从喉咙里逼出来,“你也给我跪下!我看你是真的想要被我扫地出门!”
“请便。”
冷淡的声音带着十二万分的不在意,轻易便让人哑火。
傅辞与抬起眼,忽然扯了扯唇,手里多了一块。
“只是不巧,我手里正好有一点傅总的小把柄。”
-
傅辞与牵着夏知茶的手,再从老宅出来时,黄昏夕阳已遍布天际。
方才还带着些倨傲的秘,此时早已在门口鞠躬送行。
直到坐上车,夏知茶的情绪好像才终于从刚才那场闹剧里脱出。
想起傅辞与在拿出那个后,傅南海顿时失去气势的反应,夏知茶小声问:“里面是什么啊?”
“傅南海这些年犯的糊涂事。”
傅辞与掌着方向盘,神色没有得胜的快感,反而带着点恹恹的倦色。
“这些年他以为那些事自己掩饰得很好,根本没意识到那是老爷子在他身后给他兜底,否则怎么会被气得隔三差五进医院,”
傅辞与带点嘲讽地笑了声,“那个上的纹章是老爷子独有的,做不得假,他自然能一眼认出是什么。”
夏知茶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又突然有点疑惑,问他:“这个你是……怎么找到的?”
傅辞与神色突然变得复杂了几分,下颌微微绷紧。
“在老宅,我的房间里。”
他声音沉了些,“大约是……老爷子留给我的退路吧。”
虽然顾念着傅南海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但毕竟傅家百年基业,到底也舍不得折在一个人手上。
所以他最终还是帮了傅辞与。
“……”
夏知茶又静静地点了点头。
之后的一路二人无话,橘黄色的夕阳迎着车窗洒下,映得每一寸轮廓都静谧,泛着丝丝缕缕的温馨。
没有把夏知茶送回宿舍,傅辞与把车停在了小区的停车场。
下车时,夏知茶一只脚刚落地,便又感觉到了脚踝处的钝痛。
大概是当时被林芝楠推搡的那一下崴到的。
没有红肿,只是隐痛,应该不怎么严重。
夏知茶收回了那只脚,打算换另一只脚支撑着落地。
傅辞与这时已经下车立在了她面前,望见她细微的动作,问:“怎么了?”
“……可能是刚才弄到了,脚踝有点疼。”
说话间,夏知茶已经下了车站好,尝试了一下迈步,“不碍事的。”
傅辞与闻言,没说话,直接在她面前蹲了下去,背对着她,
“上来。”他说,散漫而不容拒绝的语气。
夏知茶“啊”了一声,“我刚才都自己走了,现在应该也……”
“你不上来,我就把你抱回去。”傅辞与声线四平八稳。
“……”
夏知茶犹豫了一下,乖乖趴到了他背上。
傅辞与的肩背很宽阔,走得很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