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知咬了咬牙,忍着那被打被冤枉的怒气,抬头看向殷言风,道:“不是我把太后气倒,我跟着陈嬷嬷路过的时候听到了那个嬷嬷在喊救命,就过去看了。”
“那个时候太后已经晕倒,我会医术,纵使对方身份尊贵不是我能够随意去碰的,可我就是做不到看着一条人命在我眼前消失,我能救则救,我不认为我有错。”
说着说着,她深吸一口气,道:“我说的都是事实,而且我现在是言王妃,我要想在你的府中好好活着,就不可能蠢到在这里给你惹事。”
“殷言风,可不可以请你暂时抛开那些偏见和过往,信我这一次好不好?”
这个误会不解开,她必死无疑。
她没办法确定留发簪给太后提醒的行为能不能被太后知道,更不确定当时昏迷着的太后能不能够记得有她这么个人存在,这些不确定让她不得不去求殷言风,只有他相信她了,她才有一条活路。
殷言风垂眸,望进她在冬日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澄澈的眸子。
不闪不躲,坦坦荡荡。
她没有撒谎。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她脸上的红肿让他觉得有些刺眼。
错开眼,声音冷冷的说道:“继续跪着。”
没多会儿,那名柯嬷嬷就走了出来,她一脸得意的走到盛晚知面前,矮下来身子说道:“这罪名你担定了!”
“什么意思?”
盛晚知隐隐觉得太后的昏迷可能跟眼前的柯嬷嬷脱不了关系,要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来跟她说这种话。
“你是想死的明白点?”
柯嬷嬷在盛晚知红肿的半边脸上狠狠地拧了一下,看她吃痛的样子,道:“老奴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长得狐媚的女人!听说你用了不少手段当了言王妃,爬上了言王的床,到了宫里还不安生!”
盛晚知觉得这个人对她的敌意很莫名其妙,还未来得及细细思考到底是因为什么,就又听她说道:“如果不是你,郡主在言王娶你那日也不会那般伤心,老奴每天都想着要怎么把你给除掉,没想到你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郡主?
“当然了,郡主并不知道老奴为她做的事,这都是老奴自愿的。”
柯嬷嬷心疼被她视如己出的沁阳郡主才会抓着这个机会诬陷盛晚知,她想着太后当时昏迷不醒,就算是盛晚知把人救回来了,也不会有别的什么人知道真相。
盛晚知还在那个郡主是谁,就被里面的人通报,说
是太后醒了,要见她。
柯嬷嬷神色一僵,诧异的看着起身的盛晚知,太后难不成记得?
不可能啊?太后怎么可能会记得?
盛晚知扫了柯嬷嬷一眼,跟着宫婢进了殿内。
让太医医治一番,气色已经比之前好了很多的太后靠坐在床上,对显得有些拘谨的盛晚知招招手。
后者顶着压力靠近,顺从的坐在了太后的床边。
在太后抬手要给她插发簪的时候,盛晚知连忙低头,拉扯着后背,不适感让她抿了下嘴角。
鬓边有了些白发的太后伸手在盛晚知红肿的脸颊边轻轻的碰了碰,雍容华贵的面容难掩疲惫,“辛苦你了,孩子。”
人在要死的时候,意识真的非常清醒,当时她很不舍,不想就这么离开。
那个刁奴也是干坐在旁边只知道哭嚎,什么事情也不做,若不是盛晚知赶到,她恐怕……
盛晚知动手给她整理了下被角,声音轻柔,“臣妾不辛苦,倒是那救治的法子粗鲁了一些,让太后娘娘受疼了。”
太后闻言,轻笑了一声,“不疼哪能活啊?若不是你,哀家这慈宁宫恐怕都要挂上白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