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的情绪向来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听出了儿子话里的自责,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我儿没见过这种东西认不出来也是应当,而且佛前供过八十一天之后再拿回来用也就没什么妨碍了,你爹我可不是那么矫情的人。”
贾琮心里鄙视了自家老子一番,不矫情您刚刚还那表情?
不过作为孝子却是不会去揭自家老子的短的,“爹,儿子来年二月便要参加科考了,该看的早就已经倒背如流,破题章外加各种类型的诗词也做了不少,最近感觉颇为厌烦,所以年前想休息一下,每天只抽出两个时辰温习一下功课。”
贾赦对儿子不想抓紧时间读的想法没半点异议,倒是听了‘想休息一下’的话之后眼睛亮了起来,“这天气冷了,庄子上的事情已经都差不多了,没什么好忙的。
那剩下的时间,琮哥儿是想听戏还是想饮宴?赌牌也行啊!银子够吗?爹这里有!”
看着自家老爹那一脸‘爷是大款’的土豪样,贾琮睁大了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这真的是亲爹吗?没事教唆着儿子饮宴赌牌?
琮哥儿现在满脑门的黑线,真不知道是该让人痛苦流涕还是热泪盈眶?!!
贾赦看儿子瞪的溜圆的大眼睛有些疑惑,难道那些都不喜欢?
上下左右的将儿子好好看了一遍,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嘿嘿,儿子这是长大了啊!“哎,不知不觉间我儿也长这么高了,倒是爹爹没考虑周全,忘了在你屋里放两个丫头了!”
说到女人的事情,贾赦表示这个自己熟啊,以他丰富的经验,亲自教导儿子一下这方面的事情完全没问题。
贾赦将脑袋靠向儿子那边,语气有些猥琐的问道,“琮哥儿喜欢什么样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说了爹爹好给你挑。”没等琮哥儿回过神来问什么,又自言自语的说了起来,“要不然每样都挑一个?”
说到这里,高兴的拍了拍贾琮的肩膀,对自己这个待遇表示很满意,“就是这样,每个人的喜好不同,你老爹我喜欢身姿窈窕的,也许我儿喜欢胖一些的呢!”
又有些不屑的跟贾琮嘀咕,“你二哥那个没出息的,就喜欢泼辣的,脾气就跟你嫂子差不多的,亏他也能受得了!”
贾琮感觉自己正被架在火炉上烤,这老公公跟小叔子凑在一起讲儿媳妇(嫂子)的闲话,真的好吗?
贾赦却是越说越感觉是这么回事,恨不得现在就去给儿子每样挑上那么一个,环肥燕瘦端庄泼辣清纯妩媚,最好样样都来一个······挠了挠下巴,任务好像挺艰巨的啊。
想到就做,伸手拍了怕琮哥儿的肩膀,站起来就要往外面走,这种事情赶早不赶晚。
琮哥儿已经快崩溃了,谁能告诉他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老爹这脑洞到底开的有多大才能认为自己年纪刚满十二岁,刚刚开始长个子的儿子急需女人这种生物了?
看着老爹那忙忙活活,今天就要将事情全部弄好的架势,为了不将事态扩大,赶紧将想往外走的老爹给拖了回来,“爹,儿子想做的倒真是跟女人有关,但绝对不是想将人放屋里。”
贾赦不解,这女人不放屋里陪酒陪睡还能做什么?
疑惑的望向小儿子,贾琮很有些无奈的眨了眨眼睛,也学着贾赦将脑袋向前靠了靠,有些神秘的说道,“儿子想画十二花神,做一套十二花神的扇子,爹爹看怎么样?”
想想美人儿加扇子,贾赦表示儿子这决定深得他心,“哈哈,真不愧是我贾大老爷的儿子!这个主意好,做扇子的材料老爹出了,你看是要象牙的,还是紫檀,或者黄杨木的,或者其它的?只要府里有的,随便你挑···美人儿也随你选,这府里你想画谁便画谁,她要是不答应,告诉爹爹给你做主。”
真害怕自家老爹又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来,贾琮连忙起身谢过。
他之所以想制几把美人扇,一来因为失手买了个那样的鼎回来有点觉得对不起自家老爹,所以想弥补一下,二来也是突然想起了唐伯虎的美人图,灵机一动,以老爹的性子这两样加在一起应该会很喜欢才对。
所以,从这天开始,贾琮便跟各式各样的美人儿杠上了,不是在院子里对着某个风姿窈窕的少妇发呆,要么就是将一些长相出众的丫头叫到房来给他磨墨,让后盯着人家不放,甚至还跟着贾赦出去那些特殊场合见识了几回。
画室里更是挂满了各色美女的小像,他本就善于捕捉身边事物中所蕴含的惊人美丽,所以即使是一个很平凡没什么特色的女子,只要出现在了贾琮的笔端便会拥有自己独具特色的魅力。
贾赦感觉自己这么多年真的是白过了,他从来没发现过外面的那些洒扫丫头竟然也有这么美丽的一面。
后院的小妾也不去管了,感觉每天对着儿子的画就心满意足了,王熙凤正在坐月子,外边的生意又都谈的差不多了,贾琏现在也空闲了下来,自从来过一次之后也成了常客,跟贾赦一起,每天都在想着如何将看上的画儿给偷出去。
“真没想到琮哥儿竟然还有这一手,以后要是哥哥落魄了,估计三弟就凭这手绝技就不会让你侄儿给饿着了,哥哥现在是真安心了。”
贾琮瞪了这个死赖着不走的人一眼,“我可没兴趣替别人养儿子!”
“哎,三弟实在是伤了哥哥的心,我儿子不是你亲侄儿吗!这怎么能是别人的儿子呢?”
这人脸皮越来越厚了,撇了撇嘴不想跟他扯这种皮,但是又不想让他好过,索性直接揭他短儿,“既二哥这么说,那弟弟倒是真想问问,我侄儿那天到底为了什么早产啊?”
提到这个贾琏脸色便有些不好,感受到旁边老爷也在竖着耳朵听,想着说出来兴许这两人还能帮他出出主意呢,索性便从头说了起来,“那天平儿听到外面有两个婆子谈论说是爷在外面养了个外宅,连孩子都怀上了,所以最近才往外面跑。
据说是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连宅子的大概地址,那女子的容貌姓氏都讲了出来,仿佛亲眼看见了一样。
平儿但要不信,无奈那两人讲的太过详细了些,让她想找个理由驳斥几句都找不到话。”
“你媳妇那么大个肚子了,即使你真的养了外宅,她为了主子好不先帮着瞒住了,却巴巴的跑去告状是什么意思?”
“一开始平儿也并不想说的,只是心里存了事情,面上忍不住漏了出来,让凤哥儿看了出来,这才被逼问了出来的。”
贾琮真的没想到自家这个二哥竟然这么单纯,这话他竟然也信?相比于王熙凤那个有些傻的,琮哥儿显然对平儿更加的没好感,忍不住说道,“平儿什么时候这么经不住事了?她平时在你们夫妻两人之间周旋,帮着这个瞒那个,又帮着那个哄着这个,不是一直都做的很顺手吗?这次二嫂子这么危险的时候,怎么因为几句流言便这么沉不住气?”
贾琏也有些纳闷,但是说平儿有什么坏心思,他却也有些不信,那主仆两人之间可是从小到大的情分,有时候便是他也插不进去,故意去害王熙凤的事情,他还真的不敢去相信。
可以说平儿这几年的人缘儿还真的是够好的,又一直表现的忠心耿耿,如果说她会害王熙凤,估计当事人都可能会第一个不相信。
贾琏现在心里既敏锐的感觉到了有点蹊跷,可内心深处又不愿去怀疑平儿,所以这几天心里一直都很纠结。
“那乱传话的婆子可都逮到了?”
“回老爷,凤哥儿生产完第二天那两人就被儿子给拿住了。审问之后问出来是有几个婆子猫尿喝多了之后拿主子下舌,因儿子最近多往外面跑了几趟,又经常去东城那边,所以才被编排出了那些事情。
不料却被旁边的一个婆子给当着真话给听了去,偏她又给当成了一件真事,这才给传了出去。”说到这里,贾琏不禁感觉郁闷,这贾家的奴才是要下死力气管教一番了。
贾琮抬眼瞅了瞅,将他现在低落的表情尽收眼底,但却只是摇了摇头没多说什么。
贾赦又去看他的美人儿了,他向来不当那边府里是自家,孙子虽然早产,但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呢,对于怎么处置奴仆是半点兴趣也没有。
他们这边过的逍遥自在,徒睻那边好不容易盯着那些工匠,将水泥和玻璃研究出来了一个初步的结果,哪知一回京,竟然接到暗报说贾琮最近迷上了看美女,差一点被呕出了一口老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