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承彦这一跪,直接惊掉了来客们的下巴。
荆州,这么严酷的吗?
踩死两只蚂蚁也要请罪。
黄射看了看手中的那支花,面色禁不住有些难看,“可我真折了一朵花啊!这……”
“黄兄,要不然,你也跪吧!乃父黄祖恐怕日后还有多多仰仗刘荆州,我听闻,刘荆州在诸多公子里,非常属意公子琮,日后荆州之主恐怕就是公子琮。”鲁肃将双手拢在袖中,面带笑意,低声对黄射说道。
黄射从鼻孔中冷哼一声,“鲁子敬,这种小伎俩就别跟我摆弄了!家父能射杀了孙坚,砍了凌操、徐琨就无惧与你们东吴。有胆子再来打便是了。孙坚死了,孙策不敌,我倒是要看看孙权又有何本事。”
鲁肃面色一黑,却依旧嘟囔道,“我也是为你好,黄兄还是知个好歹的好。没了刘表这座大靠山,江夏,弹丸之地罢了。”
黄射冷哼一声,无动于衷,只是悄悄将那支花扔到了一旁的树丛间。
因为一枝花,就想刁难他,痴人做梦!
但就在黄射这么想的时候,年纪已经不算小的庞德公颤颤巍巍,一脸惶恐的忽然上前。
“请公子琮责罚,我……我刚刚失手打死了刘利。”庞德公跪倒在地,高声呼道,“老朽,乞死!”
黄承彦扭头看了一眼庞德公,气的直
咬牙。
老匹夫,又抢他的风头!
你失手打死了刘琮身边小厮,谁踏马信啊!
分明就是你故意弄死的。
你这么一搞,显得我很白痴懂不懂?
站在前面的司马徽,忽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他这个恶人当得,好像有些过于彻底了。
那个刘利的死,显然是庞德公故意的。
就因为他想整一顿刘琮,导致一个生命的消逝,他这良心有些难安。
等会先看看是好人还是坏人吧。
若是有作恶,死就死了吧。
若是好人,弄庞德公!
好像是知道了司马徽心中所想一般,就跪在他后面的庞德公,用很低的声音解释道,“主公勿怪,那刘利是刘琮身边的家奴,典型的恶奴,仗势欺人作恶不少。老朽所知的苦主便有不少,有一户还与老朽有些非常久远的亲戚关系,很早之前曾求至老朽门前。”
“让我为他们的女儿做主。老朽曾为此事找过刘表,但那刘利只不过挨了二十板子而已。事后,我那同族便销声匿迹了,不出意外,应该是被害了。”
司马徽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庞德公说的话,他并没有深信,反正只要他想知道,这事会清楚的。
跪在宝瓶门前三人的窃窃私语,旁人并未听到。
但不远处的吃瓜群众,此刻却不淡定了。
司马徽挨罚
,却引出来了这么多人,事情就显得有些古怪了。
尤其黄承彦与庞德公这二位,那可是襄阳极负名望的两位大爷。
现在就这么跪着……
这也让他们彻彻底底的长了一回极其深刻的见识。
蔡瑁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他很纠结,就这情况,他现在改如何自处?
不跪,他担心司马徽秋后算账。
有些事情他之前还心存侥幸,但随着最近他了解的越来越多,已经侥幸不起来了,他必须上司马徽的贼船不可。
可若是跪吧,总得有个理由吧。
黄承彦踩死了两只蚂蚁。
庞德公不小心把刘琮身边的小厮给弄死了。
那他呢?
要不要也失手弄死个谁?
就在蔡瑁陷入纠结的时候,围观之人的角落里,有一个人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嘴角勾起了兴奋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