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哥和那个专业人士也就是一个爷爷在处理羊。
姜屿端着盆,憋着气,再转头伸长脖子大吸一口新鲜空气,虽然没什么作用,但是她尽力的想让自己不要显得那么异类,想融入当下这个环境,她只是在旁边借接个羊内脏而已,她可以的。
直到格勒过来放下他手里的盆,然后两手端在了她端盆子的旁边,没有挨到她的手,麻利的接过端起了盆,她如释重负的连忙站起身来,向不远处走了几步,背过头大口呼吸。
她觉得还是先放过自己吧。
“得嘞,那我去厨房了。”姜屿感激的看了看格勒,然后一边大口呼吸一边向厨房走去。
格勒看到姜屿一系列的动作,想着她应该被这味道憋坏了,听到姜屿的话他咧嘴对她笑了笑点点头。
郑哥正在帮着大爷处理羊的内脏,没有过多注意这边,他们在小溪边刨开羊肚放完羊内脏后再清理羊肉。
羊肉垫在羊皮上,处理完羊肉,郑哥和大爷抬着扒完皮、洗干净的羊肉往锅炉房的大灶那边走去,剥下来的羊皮没有被进一步利用,而是被扔进了水里,被溪水冲走。
格勒端着洗好的羊内脏跟在后面,也往锅炉房走去。
走进锅炉房,里面热气腾腾,格勒将羊内脏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郑哥和大爷正忙着将羊肉卸开,然后放入大灶中的大锅内。
宰羊前,郑哥提前接了两桶水提过来,用来煮羊肉的。他倒了一桶水进去,没过羊肉,大煤也放进了灶肚,火一羊肉就可以炖了。
锅炉房和厨房就隔了一个窗户,有一面墙是连着的。
徐姐在准备各种调料,姜屿在厨房里清洗着其他食材,偶尔向锅炉房张望一下。
格勒干活的时候也有意无意的瞥了几眼厨房里的姜屿,看到姜屿看过来的目光,他心中不禁一动,刻意的把背挺直了些,拿过鼓风机,在旁边的插板上插上电。
鼓风机呜呜咧咧开始了工作,不一会儿,火已经了,接下来就是等待。
格勒在旁边看着火,姜屿和徐姐准备的菜准备好了,厨房也差不多忙完了,
锅炉房的桌子上,专业的大爷在灌羊血肠和羊筏子。
羊血和萝卜碎混合,还有各种调味的佐料,一同混合均匀后,灌入洗干净的羊小肠内。隔十几厘米绑一段绳子把羊血肠分成几段,然后最两端用绳子绑紧。
羊筏子也是,羊肉和羊内脏搅成碎加入调料混合,灌入羊大肠后用白色的棉线隔一厘米左右的距离绑起来,然后两端系紧,防止羊筏子过大煮的时候碎掉。
灌好的羊血肠和羊筏子放到了厨房另一个用煤气灶煮的小锅里。
姜屿在小锅边看着羊血肠,徐姐和郑哥在外面招呼团建的客人。他们有时候要这个,有时候要那个,一直在外面喊老板。
“小姜,水开的时候记得给羊血肠扎孔啊。”徐姐忙完厨房的事情往外走去,还不忘叮嘱姜屿看着羊血肠。
“好嘞姐,您去忙吧,这有我呢。”
姜屿准备拿牙签扎,后来想了想发现牙签太短了,扎的时候万一里面的羊血溅出来会溅到手上,会很烫。
于是她在厨房找了一下,从橱柜拿了两根长长的铁制烧烤签。
有时候露营的客人没带工具,这些烧烤签就会和炉子,炭火一起租给客人。
烧烤签的一端很尖,正好能给羊血肠扎洞。
等待的过程也是漫长的,格勒也在等待,姜屿等待煮羊血肠和羊筏子的锅沸腾,然后给羊血肠扎洞。
格勒等待羊肉沸腾然后喊徐姐过来加佐料,虽然在刚开始煮的时候就已经放了一部分佐料下去,但有的佐料要水开了甚至快出锅的时候才能放下去。
姜屿看着锅炉房的格勒,走到了挨着锅炉房的那面墙,打开墙上的窗户,准备找个话题和格勒聊,打发这漫长的等待时间。
“干嘛呢?”明知故问的一句话让格勒从看火变成了看姜屿微微勾唇的脸。
姜屿的脸虽然圆圆的。但是,是偏椭圆形的圆,鼻子小巧却挺拔,五官端正。特别是眼睛,大大的杏眼又大又圆,还泛着亮光,有一种没有被社会毒打过的单纯和清亮。
格勒抬头看去,虽然是死亡角度的仰视,但还是很好看,中长发梳成了低马尾,垂在脑后,因为她是站着,格勒蹲着,姜屿眼睛睨着他,偏俯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