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吃过早餐后,傅鸢再三交代好儿子,给自己画了个日常妆容,这才去了圣玛丽医院。
院长当即震惊,“什么?你说费德曼教授不过来了?”
傅鸢点头,解释道:“嗯,是的,我老师因为突发性……”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院长白着脸站了起来,“这……这怎么能行呢?我……我先打个电话问一下。”
院长直接走出了办公室,完全无视了傅鸢的存在,傅鸢眉头皱了皱,也不好多说什么。
片刻,院长又苦着一张脸走了进来,开始不停的打量着傅鸢。
“你……哎……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您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吗?”傅鸢直言。
被猜到心思,院长脸色顿时更难看了,可刚刚电话那边的意思,他也听得明明白白,短时间内费德曼都不可能来海城,所以他现在其实完全没有选择,可另一边的那尊大佛他更得罪不起啊!
“那什么……我先让人带你去办公
室,我……先和病人那边沟通一下好吗?”
傅鸢理解的点了点头。
另一边,厉司承在得知这次F国来的并不是费德曼罗德教授,而是个叫缇娜的徒弟,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
“谁给你们的权利?”
院长一身冷汗,忙道:“厉……厉先生,这事儿真的不怪我们,我也是缇娜医生来了之后才知道费德曼教授突发急性脑梗,暂时不宜远行,不过费德曼教授也承诺了,缇娜医生是绝对可以胜任这项工作的。”
厉司承的声音里全是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任何人的承诺都没有我女儿重要,给你一天的时间,必须把人给我请过来,否则后果自负!”
“……”院长想哭,可又实在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和F国那边联系。
……
傅鸢在办公室里就这样被晾了近一个小时,多多少少也猜到了,所以,等得实在无聊,她就来到了楼下的公园透透气。
路过一处滑滑梯时,一个瘦弱
的小身影,让傅鸢下意识的驻足。
那是个小女孩儿,或许是因为常年生病的原因,看着似乎比傅添星还要小一些,她的皮肤很白,却是那种没有血色的苍白,眼睛很大也很有神,可那凹陷的眼窝却让她看着格外的怪异,大.大的脑袋,小小的身体,犹如一根行走的火柴棒。
傅鸢突然揪心的疼,想起了自己从未蒙面的女儿,那个还未出生就被她的父亲说不该来到这个世界的孩子……
自责,愧疚,一瞬像潮水一样像她袭来。
她多希望那时候她能够将他们都带走!
可那时她却是自身难保。
这么多年她无数次的梦见那个孩子,她多想抱抱她,亲亲她,告诉她妈妈真的很想她,真的很爱她,可梦里,那个孩子却从不靠近,她甚至哭着说恨她……
想到厉司承那么厌恶她的孩子,恐怕根本就不会好好抚养她,或者随便将她丢到什么地方,傅鸢只觉得心如刀绞。
她实在不是
个合格的母亲。
她咬着唇倒吸了一口凉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纵然她再想要将孩子抢回来,可现在的她还没有强大到和整个厉氏对抗,在没想到万全的办法前,她不能冲动。
即便那个男人根本就不配拥有他们,更不配成为他们的父亲!
此时,小女孩儿突然摔倒,傅鸢心里一惊,连忙上前将孩子抱了起来。
“宝贝,你没事吧?”
突然出现的陌生阿姨,让小女孩儿一时间呆住了,暖阳下深棕色的瞳仁犹琥珀一般。
傅鸢见小女孩儿不说话,也不太确定她到底有没有事,便解释道:“阿姨是医生哦,阿姨很厉害的,所以,你要是哪里不舒服,都可以告诉阿姨。”
小女孩儿一言不发,消瘦的小脸也看不出任何表情,却是突然伸手抚摸着傅鸢的脸。
傅鸢有些疑惑,这时一个急切的身影快速跑了过来,并一把将小女孩儿抱了起来。
“我就一转身,你就不见了,你是想
害死我吗?”
说话的人是个穿着打扮相当时髦的女人,面容姣好,妆容精致。
可小女孩儿明显不喜欢她的碰触,小手小脚拼命的挣扎,想要挣脱来人的控制,嘴里还不停的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傅鸢眉头皱了皱,心里很不舒服。
“你这样抱着她不舒服,还是先放她下来吧?”她好心提醒。
女人闻声非但不领情反倒恶狠狠的瞪了傅鸢一眼,“你算哪根葱,少管闲事!”
说完,狠狠的撞了傅鸢的肩膀就走。
而此时在她怀里的小女孩儿求助般的看向傅鸢,挥舞着双手双眼通红。
傅鸢犹如雷击,同样是母亲,她真见不得这一幕,仿佛心脏被人徒手撕开了一样的剧痛。
她想也没想,直接拦住她们的路,“我是这里的医生,我有责任和义务帮助这里所有的病人,你又是谁?你凭什么抱走她?孩子这么抗拒你,我有理由认为她不想跟你离开,把孩子放下,听见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