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鸢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么做,这么说有多么的不妥,她只知道绝不能让这个男人就这样离开。
她要救女儿!
她张开手挡住门,像一只拼命护住自己幼崽的雌兽,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潋滟着层层的情绪,纵然极力在克制,可还是全都暴露在男人的面前。
“你凭什么觉得我不行,凭什么要我眼睁睁的看着机会从眼前溜走?你难道想再一次害死她吗?”她说得又快又急,不顾一切的宣泄。
怔愣中的男人,一秒勃然大怒。
“我看你真的是找死!”
刚刚那一瞬的心神恍惚,到此刻她的话说完,已经一丝不剩。
厉司承捏住傅鸢的下巴,弓着后背,压低自己的高度和她对视,眼里全是狷狂的狠和凉。
“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你到底是谁?这么处心积虑的接近思思你想干什么?”
从一开始的莫名对峙,到此刻傅鸢的言行,厉司承不得不怀疑她的目的。
下颚骨的剧痛让傅鸢倒抽了一口凉气,心,微微发颤。
她意识到自己又冲动了,可话已经说出去了,她也不想更不愿意在这男人面前再退让一步。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一个医生本该做的,我为我的病人负责,是我唯一的心愿。”傅鸢挺直后背,不卑不亢的将话推了回去。
“冠冕堂皇!”厉司承嗤笑,“你真以为自己那点伎俩没人看得出来吗?我警告你,你最好是没有任何多余的心思,如果你胆敢利用我女儿在我身上打主意,就不要怪我心狠手
辣!”
他的目光上下看了看傅鸢,凉薄道:“就你这样烂大街的姿色,你觉得我会看上你?”
“……”傅鸢被气懵了。
这个混蛋……
傅鸢直接一巴掌扇在了他脸上。
厉司承完全没料到她会出手,脸被扇偏了过去,僵在那里。
“厉司承,你简直混蛋!”傅鸢只觉得撕心裂肺的难受,理智在不断的告诫她不要冲动,一定要冷静,要忍住,可那股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情绪,顷刻就控制住了她。
“你凭什么侮辱我?凭什么觉得我会看上你这种自以为是,冷血无情的人?全天下的男人是死光了吗?”
一巴掌显然无法宣泄心头的的憎怨,她扬手又要扇下去。
厉司承双目一凛,快一步的抓过她的手反剪
到身后,僵冷着脸,咬牙切齿的逼近她,“你还真是……”
他见过最大胆的女人!
没有之一。
傅鸢被迫挺直后背,身高的差距,让她垫起了脚尖,可哪怕她扬视着他,眼底的倔强丝毫不减,她甚至嘲笑他。
“你真的觉得思思仅仅只是生病这么简单吗?不!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她不是!林清暖一直在虐待她,才是导致她病情加重的原因,是你的无能让她到四岁了,都不会说话,造成这一切的人是你!”
耳边‘嘭’的一声巨响,一个拳头重重的砸在傅鸢耳侧的门板上,也打断了傅鸢的后续想要说的话。
厉司承垂着头,表情看不清,可从他起伏的胸膛,滚烫的呼吸里,已经说明了一切。
傅鸢
本能的瑟缩了一下,脸色逐渐发白。
他这算什么?
是在维护林清暖吗?
一瞬间,傅鸢的心底全是密密麻麻的刺痛,虽然这是早已知道的事实,可心还是不由自主的疼了起来。
可恨的是,他们竟然还要拿她的女儿做垫脚石。
傅鸢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竟挣开了他的手,并一把推开了他。
伤到极致,痛似乎也变得麻木了。
她冷冷一笑,“你还真不如当初就不要她,让她自生自灭好了。”
“你!”
厉司承气到血液倒流,伸手就要将这不知死活的女人拽过来。
而就在这时,闻讯赶来的林清暖横冲直撞的推开门。
傅鸢还站在门边,突如其来的推力迫使她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厉司承的身上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