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管理员便上来帮忙打开了公寓门。
这是一间标准的套房,空间很大,很宽敞,有厨房也有客厅,完全满足基本的生活需要。
重点是,客厅那边的落地窗风景非常的好,夜幕下,山峦覆银辉,袅袅烟远微……
只不过此时的傅鸢根本没有心情去欣赏,她只想快点把厉司承这尊瘟神打发走,好回苏梦妍那里看儿子。
扫了一眼屋里的陈设,傅鸢迅速倒了杯水递给他。
“厉先生,你要的水。”
赶紧喝,喝了赶紧滚蛋。
厉司承一眼就注意到了她急切的表情,虽然上来喝水确实是个借口,但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是对的,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住在这个公寓里,她才海城一周不到的功夫,且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里,她能有什么地方可以去的?
除非她在海城有认识的人,又或者她本来就是海城的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很可能还认识他。
这样也就能解释,她为什么会对他有这种仇视和怨恨。
厉司承垂眸看了眼手里的水杯,转身来到沙发处坐下。
他并不是一个好奇心深重的人,但现在摆在他面前的这些疑问,关系到他,关系到他的女儿,这又是另一种说法了。
傅鸢见他非但不走,还坐了下来,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
他这是什么意思?
“厉先生,时间不早了,我要休息了!”傅鸢干脆直接撵人。
然而沙发上的男人,孑然不动,比起傅鸢的烦躁,他反倒是一派泰然,甚至还往沙发里靠了靠。
傅鸢看得眼睛疼,“厉先生,我说我要休息了!”
厉司承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新的治疗方案,有头绪了吗?”
傅鸢觉得他这完全就在没话找话说,要是有更好的,她早就和他说了,还用得熬这么几天吗?
“抱歉,暂时没有,我建议你还是尽快接受我之前的提议。”
顿了顿,她又说:“我现在要休息了,明天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有什么事儿我们还是明天再说吧,请你现在离开可以吗?”
厉司承不紧不慢的放下手里的水杯,修长的指尖在杯口蹭了下,俨然是不满意这个答案,但相比两天前,他也没有强烈的反对,只是淡淡问:“像这种手术,你做过几场?”
傅鸢捏了捏胀痛的太阳穴,真是要被他烦死了。
但想到女儿,她还是尽可能压抑自己,不和他再起什么冲突。
“我在F国时,有一年的时间全部都在做这类型的手术,你大可放心,如果你实在是担心,我可以让F国那边给你调我所有的手术视频,我的专业能力绝对不输任何人。”
这份自信,厉司承很欣赏,不过……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成为费德曼教授的徒弟的?据我了解,费德曼教授是个相当自负的人,他这一生也没收过什么徒弟,而你仅仅用几年的时间,就得到了他的青睐……”
“你到底想说什么?”
傅鸢眉头一皱,飞快的打断了他的话,她可不认为他是那种好奇心旺盛的人。
“你还没回答我。”厉司承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傅鸢根本就不想回答他,她这一晚上已经和他说得够多了。
更何况这
年她付出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努力和代价,才慢慢的和儿子在异国他乡安定下来。
凭什么要说给这些不相干的人知道?
“这是我的隐私,我拒绝回答。而且我也不认为这和我如何治疗思思有什么直接关系。我希望厉先生有时间,多将心思放在孩子身上,这才是你作为一个父亲该做的事情。”
傅鸢的眼中写满了仇恨和愤怒。
又是这样的眼神!
厉司承几乎能断定他们曾经肯定有过交集,但到底是什么时候?
默了两秒,他站起身,“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将心思放在孩子身上?”
语气带着火。
傅鸢冷笑,“我只知道,如果你真的用了心思,就不可能察觉不到孩子这么明显的变化,你别和我说,没有人告诉你这些鬼话,在我看来,思思绝对不是先天就有自闭症。”
厉司承被怼得哑口无言。
傅鸢看都懒得看他了,转过身,不耐烦到了极点,“你赶紧走吧!”
“……”
这女人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