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孝可有良策?”
郭嘉沉吟片刻,答道。
“如明公所言,袁绍之冀州牧,无有王命,故而名分不实。”
“昔日讨董,袁绍为盟主,董卓深恨之。”
“冀州地大物博,董卓在长安,定然不会坐视冀州落入袁绍之手,或会以朝廷名义另立冀州牧。”
“依此而论,主公不妨再稍待些时日,待其生变,再做决策亦不迟。”
曹操细细思量后,颔首认同。
“此言大善。”
……
又过数日,袁绍自表为冀州牧一事,传至长安。
董卓闻讯大惊,急召麾下武商议。
董卓冷笑道:“袁本初妄称大义,实蝇营狗苟之徒。”
“昔日山东诸侯举兵讨我,其为盟主,受韩馥之助甚多。”
“今日居然反夺韩馥基业?”
诸武皆嗤笑道。
“相国所言甚是。”
“彼辈士人皆逐利之辈,所谓外君子而内小人也!”
李儒手抚颌下短须,说道。
“虽说如此,但冀州实乃王霸之基。”
“加之袁氏四世三公,于士人间声望极高,相国断不可坐视冀州落入此人之手、”
董卓认同道。
“不错。”
“奈何鞭长莫及。”
转顾李儒道:“优有何良策?”
李儒道:“相国不妨另表一人为冀州牧,联络义士,攻伐魏郡。”
“袁本初新夺冀州,士众未附,若能攻取魏郡,擒杀袁绍,相国手握天子,执掌大义,其余诸郡皆可传檄而定。”
董卓面带怀疑,言道。
“袁本初固然世家公子,不知兵事,但其人声望甚隆,海内士人,愿为其用者不计其数。”
“昔日吾据洛阳,尚不能杀此竖子,今若只遣一别部,恐亦难克。”
“和可有它策?”
董卓的目光忽然转向一人。
先前诸臣皆嗤笑袁绍时,唯此人默然无语,不发一言。
眼下听得董卓发问,贾诩方才从容答道。
“太行绵延千里,黑山军有百万之众,贼首张燕必不会坐视冀州落入袁绍之手。”
“张扬、于夫罗皆逐利之辈,因利而聚,亦可因利而散。”
“相国若遣使臣,许以利益,定可说动三人合力攻袁,届时便是不能擒杀袁绍,亦可使其疲于奔命。”
“此外,诩闻故太仆朱儁(j)屯于中牟,传信州郡,另有别图,此诚心腹之患,相国切不可坐视,当速平之。”
董卓闻言,起身在堂中来回踱步,片刻后,忽然按剑望向墙上舆图。
“和之策,俱是上策,可依此而行。”
“至于朱儁,哼,我以太仆之职相许,其居然弃官而去,如此轻视于我。”
“李傕、郭汜!”
“末将在!”
二将应声而出,眼神俱凶厉无匹,体型甚是健壮。
“你二人各率本部兵马,击陈留、颍川。”
“途中若遇生民,皆杀!”
董卓咬牙切齿道。
“本相倒要看看,待陈留、颍川皆成白地,山东诸侯究竟从何处搜集粮草来犯上作乱。”
“诺!”
二将拱手,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