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并不太擅长于读人的情绪变化,她仔细看了下谢让身上的情况,幽幽叹气:“如果陛下不嫌弃,今日便先跟着臣回府,宫中的事情,臣会另做安排。”
谢让这情况看上去可不太好,云清布置需要时间,把他孤身一人留在宫里,身边没个忠心的人,云清也不放心。
既然决定了站在谢让这边,她就要充分表现出自己的价值。
【平江王说到底姓谢,比起阉党,不如让他来当这个大冤种,总不能叫江山被外人夺了去。】
云清的心声比说出来的话透露出来的信息更多,听到她这样想的时候,谢让怔了下。
他也正有这个想法,看来至少目前为止,自己这位太傅确实是和自己站在一个战线上的。
他有些嘲讽地想,先皇倒是勉强干了件好事。
既然这样,谢让更想看看,这位年轻的太傅,到底能为自己做到哪一步呢?
他朝云清露出了一个笑容:“我愿意跟着太傅回去。”
“那便好。”
这么揽着不太方便,天气又实在冷,云清干脆解下身上的大氅,严严实实围在了谢让身上,嘱咐:“天凉,先穿着,臣回去便为您准备新衣。”
【玩了那么多换装游戏,没想到有天还能打扮真皇帝了,唏嘘啊。】
谢让小小的眉头一拧,换装游戏又是什么东西?
青雀处理完两个太监的事情就回到了云清身边继续跟着,云清则大摇大摆地带着谢让上了马车回府。
两方相斗,根本不在乎幼帝的死活,因为云清带人走的行为格外轻松。
要说现在京中最安全的地方,非离府莫属了,上次阉党的人成功了,那也只是因为在途中缺少防备的原因,但离府有离父留下的暗卫和死侍,完全可以将整个府邸守得固若金汤。
云清带着谢让回来,最惊讶的是管家江叔。
“公子,这是哪家的孩子,瞧这瘦得……”
上了年纪的人就容易对小辈心生怜惜,更何况小皇帝那是实打实的惨,放在一般人家养孩子也不带这么糙的。
【不敢相信吧,这是皇帝。】
云清把该说的话说清楚:“江叔,这位是当今陛下。”
“??”
江叔闻言瞪大眼睛,看看云清又看看裹着大氅的瘦弱少年,顿觉一个头两个大。
“公子,您?”
云清叹气:“去把羽先生请过来,另外,再备些新衣和吃食,送到我旁边的屋来。”
【可怜的小暴君,就说这谁见了不心疼吧。】
突然就能理解谢让后期黑化的原因了,明明现在好说歹说也是个皇帝了,吃不饱穿不暖不说,宫里随意一个下人都敢欺负了,也忒没面子了。
把她心声听了个全的谢让:……
这人是有多可怜他啊?
一边可怜他还一边叫他小暴君,真是心口不一。
他张了张嘴,终究是没说什么,被云清拉着去洗漱了。
“我知道陛下如今还没那么信我,您自己洗漱,可好?”
云清轻轻挑眉,瞅了眼悄摸摸四处打量的小皇帝,笑了声,有被他可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