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兔崽子,怎么这么敏锐?就不能盼着你老师点好的吗?】
云清反正平时又不上朝,进宫也不是天天都必须,所以每个月的特殊时候都会窝在离府,倒是没想到第一次出来,就被小暴君给察觉到了。
作为一个帝王,能在一件小事上观察这么仔细,是好事,但现在对于云清来说确实不太妙。
幸好今天青兰在身边,云清给她递了个眼色。
谢让听到云清心头所想,就知道自己肯定是猜对了,至少也是猜对了一部分,他想继续上前,却被云清身边跟着的暗卫给拦住了。
“陛下,公子昨日偶感风寒,您还是不要靠近为好。”
云清见状,也赶紧顺着青兰的话抬袖掩住了脸颊,然后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咳,青兰说得对,臣风寒未愈,就暂时保持这个距离吧。”
她倒是忘了,小暴君的鼻子跟狗鼻子一样,灵得很,恐怕是刚才的穿堂风把自己身上的药味给带过去了他闻到了。
谢让给气笑了:“缘何我生病的时候太傅就能照顾我,太傅生病了我就连靠近都不行?”
在船上行水路的那段日子,是谢让在云清面前露出最脆弱模样的日子,虽然嘴硬,可云清多次把他揽在怀里的时候,谢让还是眷念那份温暖的。
他不明白,为什么现在一样的处境,太傅就变了态度不让他靠近。
云清能怎么说,最终只是轻声叹气:“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祈安是君,我是臣,概念不能混为一谈。”
【这小暴君怎么回事啊,知不知道不能把自己的软肋露出来啊,不是谁杀人不眨眼的吗,怎么现在突发奇想还关心起我来了?虽然很感动,但有点惶恐。】
谢让有些委屈,也有些气闷:“太傅就是还把我看做外人罢了!”
“没有。”
云清庆幸自己来之前是喝了药的,药效渐渐起作用,便舒服了很多,主要是这件事情没办法解释,否则一切好说。
“不要生气了,祈安跟我过来好不好?”
这个年纪的小孩能有多大的气头,云清哄两句那别扭的劲儿就过去了,青兰主动退下,谢让到底是听了云清的话,与她隔了有一段距离。
他们去了亭子中,这边缺水,可没什么好看的园林景色,种植的基本上都是些旱地植物,云清和谢让各坐一边,开始考察起谢让写的策论来。
小暴君的脸色虽然依旧很臭,策论却写得不错,经过云清的教导后,不再是假大空的引经据典,变成了落实民情的真实叙述。
云清面带笑意的听完:“祈安写得非常不错,国之本在于民,若是让百姓知道君主也惦记着他们,定会感恩于心,流传后世。”
【就该抓小暴君去写论,这水平直接当我研一了,老师见到估计高兴得不得了。】
读研的那段时间对云清来说是痛苦并快乐着的,热爱是真的热爱,但是各种改论开组会一度让她想发狂,当然受到的来自导师爱的教育也不少。
谢让心不在焉地点头,正支棱着耳朵在听呢,外面突然有人来报。
“陛下,离大人,工坊主管求见。”
云清抬眸,问:“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