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个位置并不自由,除了六年前随着云清一起外出游历的那趟,谢让至今也再没有机会踏出一步皇城,中间云清离开的那段日子,他可谓是怨念颇大。
谢让有些幽怨,他为什么沉默,太傅心里没点数吗?
他哼了两声:“等明年把事情安顿好了,我想和老师出去看看。”
越是长大,谢让反而觉得自己小时候的那些仇恨越是微不足道,欺辱过他的已经被他杀了,让那些瞧不起的,如今也被他踩在脚底下,甚是无趣。
“行啊,先把我身上的担子给我卸了再说。”
云清这话颇为无情。
在大熙,太傅本身就是个有实权的职位,偏偏云清从外面回来后,谢让也不知道是报复还是别的,顺手又把空着的吏部尚一职交给她兼任,忙起来后,云清后面也没有出去的机会了。
若不是这几日告假,她应该还在接着忙。
想想告假结束等着她的公务,云清脑门都在突突直跳。
这权臣,当不了一点。
【小兔崽子,一回来就把吏部尚的职位甩给我,生怕我不够招人恨?还是生怕我闲得慌?】
谢让险些被呛住,心虚地咳了两声:“知道了。”
要说有意,谢让还真是的。
他早就看出来了,太傅有能力,但对权力实际上没那么贪慕,当初选择帮他可能真的只是可怜他,皇权留不住太傅,他就只能先让太傅忙起来了。
但直到这几日云清病了后,谢让才开始反思起来,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你确实该出去看看了。”云清得到承诺,暂时没再追究他,“这些年江南地区发展不错,若要微服私访,那边是个很好的选择。”
云清还没有去那边看过,但江南地区从古至今风景都不错,适合远游。
“好,就去江南地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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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让一锤定音。
他对去哪里没有意见,太傅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离、离大人?!”
他们在聊天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摊铺上有人叫,指向性明确,云清下意识转过头去,就见是一名卖糖葫芦的小贩,对方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局促。
云清经常行走在外,有人认识他不足为奇,不过他们肯定认不出谢让。
她笑着回应那小贩:“是我,老人家,有事需要帮忙吗?”
“不、不是的。”小贩搓了搓手,“我们大家都非常感谢大人让我们能吃饱饭,您若不嫌弃的话,就拿两串糖葫芦走吧。”
谁是真正对他们好的,百姓眼中看的最清楚,不管云清怎么推举,最后还是拿了两串糖葫芦,她笑了笑,把其中一串递给谢让:“百姓的心意,尝尝?”
云清可不是什么迂腐的大家长,对谢让管得不严,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都给他尝试过,更别说一串普普通通的糖葫芦了。
“太傅可真受欢迎。”
谢让情绪莫名地嘀咕了句,他咬了一颗下来,是甜的,他侧眸一看,云清似乎咬到了一颗酸的,眉轻轻蹙了起来。
不过片刻又舒展开来,她接着吃下一颗,破碎的糖衣沾了些在唇瓣上,随后舌尖一扫,应该是甜的,嘴角翘起了些许弧度,怎么看怎么诱人。
谢让心跳漏了拍。
他仓皇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