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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王城陷落

此时,骑着白虎的闻道也已经加入战场,只见他犹如天神下凡一般,虎咬刀劈,瞬间便有数十鬼煞士兵命丧当场。

瞬息间,邓泗和黑甲将军又过数招,一直以力量自傲的邓泗显然无法占到任何便宜,甚至自己的虎口已经开始濒临破裂极限。“今天就不陪你了,爷爷还有任务,等下次再跟你玩!”说完邓泗朝黑甲面门虚晃一刀,随后趁破绽,扭头便走。

黑甲将军哪肯罢休,提棒就朝邓泗追来。黑甲仗着身高腿长,几个跨步就追到了邓泗背后。邓泗无奈,只能举刀抵挡,因对方来的过快,且自身无心恋战,一时竟落了下风,被一棒抡倒在地上。

黑甲将军怎么能错失良机,随即举起狼牙棒便朝下砸来。

“休矣!”邓泗暗叫一声不好,因为自身摔倒在地,此时再想举刀已经来不及了。

千钧一发之际,原本势大力沉的铁棒突然转动了一个角度,贴着邓泗头皮飞过,砸在了地上,顿时泥土四溅,飞起的石块竟也将邓泗都上多处砸伤,鲜血直流。可想而知,若是铁棒直接砸实,这颗头定然犹如摔碎的西瓜,散落一地。

邓泗直惊出一身冷汗,胜于多年生死边缘的摸爬滚打,瞬间已经回过神来,翻身跃起,定睛望去。只见这黑甲将军肩膀被一巨大的白虎咬住,也正是这一咬,使得下砸的狼牙棒最终改变了路径。而肩膀上,黑甲将军的头颅已经不在了,身后是一金甲将军,手持三尖两刃刀,坐于白虎之上,威风不可一世。

原本进退有度的鬼煞部队在主帅被杀之后,突然阵脚大乱。之前脸上冷峻的表情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惊慌、茫然、恐惧。

顷刻间,鬼煞部队阵型已然溃散,甚至有的士兵直接弃械而逃。守城军见此情形顿时军心大振,咆哮着冲向已经崩溃的鬼煞部队。

“谁用你帮了,爷爷刚想反杀!你欠我一个黑甲鬼!”邓泗不等闻将军答话,径直朝撤离点奔去。

闻道还未及搭话,眼看邓泗已经跑远。闻道也不耽搁,随即便转头继续冲向鬼煞部队。

此刻,撤离点已经站满了精锐部队和被解救的数十名孩童,白龙依旧坐于部队中心,焦急的等待着。

“白龙,我来了!”邓泗连滚带爬的回到了撤离点。

“太慢了!”白龙嘴上责备着,但语气中明显充满了温柔,“大家不要动!大行军之术!”

闻道眼看着白龙及部队瞬间消失在了原地。虽然这次多亏他们,才能有此胜利,但心中却始终好似有个难以解开的疙瘩。“希望以后咱们不会兵戎相见。”言罢,闻道继续指引部队围剿剩余敌军。

山坡这边,白龙带领部队及孩童眨眼间便出现在空地上。

“我都看见了,这次终究还是有些侥幸。”谷裕对白龙说道,“其一,刚才若非行军之术偏差进了地方阵中,恐怕难以起到如此的奇袭效果;其二,若非黑甲将军大意,没能第一时间阻止击杀黑袍老妇,那么黑气退散的也不可能如此顺利;其三,若非闻道恰逢其时的出现,怕是邓泗已经命丧当场了。”

白龙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次行军术的地点确实太完美了,我本来已经打算如果误差距离远离鬼煞的话,我就需要祭出压箱底的绝招了,没想到这次的误差竟如此凑巧,真天助我等。另外,这黑甲将军的实力确实远超我的预料,按咱们之前分析,这魈字营,应该是属于二十四鬼支的一个部队,按说统领不应该有如此难缠的实力。没想到邓泗都差点折在阵中,这样的黑甲将军少说还有二十三个,想想都不寒而栗。”

“你们别长他人威风灭自己锐气,我当时是脚滑失误了,下次你再让我碰见,看我不拳打脚踢,以一敌四!”邓泗显然觉得刚才的表现丢了颜面,此刻硬撑着不肯服输。

白龙和谷裕自然知道邓泗的脾气,笑笑便不多言。随后邓泗负责安顿幸存的孩童,整编统计伤亡情况,不再细说。而白龙则继续躺到石头上闭目沉思后续的策略方针。谷裕则继续通过威能观察战场后续情况。

谷裕出身白屋寒门,能够窥见天道也全凭自己后天努力。当他还是孩童时,就表现出了远超同龄人的成熟。在同龄人尚在嬉笑打闹时,谷裕已经开始关注国家大事。近数十年间,王室羸弱,入侵者不可胜数,天下刀兵四起,百姓流离失所,谷裕便立志改变这一局面。二十年间,他起早贪黑,奋发读,各科成绩均稳居第一,被誉为王城学院开办以来最优秀的学生。一次偶然间,谷裕在翻查古时突破了限制,得窥天道,成为了中级觉醒者。他的威能创造特殊的符,随即可随意将符安置他处。随后无论谷裕身在何方,都可以随时观察符周边数十里的一切情况,探听区域内兽鸣人语,这一过程中就犹如亲临一般。

约莫又过了数个小时,战场已经清扫得差不多了。此役守城军伤亡大半,损失惨重。而鬼煞部队几乎全军覆没,仅数百人趁乱逃走。赵乾、赵坤兄弟伤势严重,但好在救治及时,暂时没有性命之危。王彪拼杀奋不顾身,中身中数刀,命在旦夕。吴峰失踪,尽管在闻将军“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死命令下,整个先锋营寻遍了战场多轮,但终究还是没能发现吴峰的踪影。

闻道得知王彪命不长久,吴峰失踪,心情格外沉重,脸色铁青的返回王城。怎料刚一进城又听噩耗,龚式一家男丁从上到下一十四口,因勉力催动金光术,全部真气耗尽而亡。

龚云官拜首辅三十余载,位极人臣,薨于王城保卫战,携家眷一十四口,为国捐躯,是为大义。

闻将军亲自托抱龚云遗体下城,以示崇高敬意。随即命人厚葬龚士一家及太傅严敏,立碑纪念。

随后,闻将军清点所剩兵力不足一万,若鬼煞再次发动同等战争,则王城必定失守。如今,闻道几近成了光杆司令,手下先锋官失踪,护军统领丧失战斗能力,远程军首领随时捐躯,后续又该如何奈何?闻道已经不敢多想了。

白龙方面,邓泗从幸存孩童口中大致问出了鬼煞部队一些情况:孩童是鬼煞侵占时候特意留下的活祭,主要用于一些不知名的邪法,偶尔也会拉到战场上以增加黑气威力。平时的鬼煞部队并不像战场那样,他们非战斗时与常人无异,之间谈笑风生,不似战场般冷峻。同时分工极为明确,从不互相干涉。孩童们被俘虏时,见过很多穿黑袍的人,其中大多为老妇,也有极少的一部分为老头。她们在军中十分重要,少则三天,多则五天,军中就一定会举行活祭仪式,而这些黑袍就是仪式的祭祀。

每次作战前,鬼煞部队都会额外举行一次特殊的仪式,这个仪式不用活祭,但是会由黑袍老妇持续咏唱听不懂的经。咏唱完毕后,所有士兵就会变得面无表情,眼神阴冷可怖。军中将军级别都是身着黑甲、黑马,他们比一般的黑袍更加残忍。这些将军尤其喜欢生食人肉,以少女为最佳。每次夺取新地点后,部队就会特意挑选匀称的少女,单独饲养,以作为黑甲将军的口粮。年龄稍大的孩童说鬼煞部队所信仰并非天道,而是信仰他们口中所谓的天皇。具体有何不同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邓泗听得火冒三丈,恨不得立刻找到鬼煞,拼个你死我活,为同胞报血海深仇。白龙和谷裕自然也是义愤填膺,但如何才能有效的消灭鬼煞才是他俩需要思考的重点。

第三天,谷裕在威能帮助下,探得了鬼煞进一步的动作。这次旌旗上是“魌”字,姑且称之为魌字营。这支部队正朝王城方向移动。白龙亦不敢怠慢,直接飞将消息传于闻道。

问道得知后,迅速召开作战会议。会议整整持续了三天,期间王彪终于因伤势过重而捐躯。闻将军在无兵无将的情况下,不得已做出了撤出王城,向西进汉城再做打算。

白龙试图率现有部队想阻挡鬼煞,但终究考虑到实力相差过于悬殊,难以抵抗,不得已也只能在大山中迂回保留实力。期间,白龙多次前往王城,动员居民随自己进山避祸。居民大多愿随闻将军一同西逃,但闻道难以安顿如此多的居民,恐怕最终落得军民皆没的结果,故只能忍痛就地遣散居民。

居民年轻点的,大多自行四散避祸。无法自行避祸的,则白龙尽可能的转移至自己营地。白龙的大行军之术每日最多仅能使用两轮,且传送人数有限,不能超过五百人。相较于众多的王城居民,也只能是杯水车薪了。

闻将军在离城之日,于城墙之上疾“余火不灭”四个大字,随后愤而离去。

白龙则在最后转移居民之前,为城中所剩之人指明了营地驻扎的大致方向,希望大家都能前往避祸。

三日后,魌字营抵达城下。

随即,王城被破。

夜晚,城中所剩活口除少男少女外全部屠戮殆尽。

翌日,已经传承千年的王城,被付之一炬。

随后,鬼煞调集众多部队、俘虏、奴隶、祭品前往于此,于废墟之上修建祭祀台。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所“余火不灭”城墙,虽已成断壁颓垣,但在此番浩劫中却被保留了下来。

数月间,鬼煞在此进行了大量祭祀活动,所杀活祭不计其数,城周河流被鲜血染红,尸体铺满了荒野。靠近王城方圆数十里,都能感受到鬼哭之声不绝于耳。

数月后,魌字营再次出发,下一个目标——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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