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闪电劈破长空,接着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狂风吹得窗前的柳树枝条乱摆,雨水被风吹进房里来,蔡慈关上窗户,目光阴狠。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他身后站着一位中年官员,正是之前为蔡慈献计,利用马匪除去陶善的陆周。
“大人召卑职来,有何吩咐?”
“今日陶善在公堂之上,你也看见了吧。”
“看见了,有大人您在,没有人会捐款的。”
“我们的人自然不会捐,可窦廷熹的那些遗党,就说不准了”
“您是说,尚明贞他们?”
蔡慈神情严肃,点了点头,又道:“更何况,就算咱们不捐,陶善也会想法子从他们身上弄钱的,只怕到时候,连性命也保不住”
陆周听言,心里也不禁后怕起来。
蔡慈缓缓转过身来,走到陆周面前。
“清啊,大敌当前,你我尤须谨慎啊。”
“大人,您说吧,您希望我怎么做?”
蔡慈叹道:“眼下咱们吃亏就吃在消息流通不畅,汴京的消息,咱们不知道,陶善那儿想的,咱们也不知道。他背后,究竟是谁呢,好像是太子,又好像是礼亲王”
他就在地方,与汴京有太大的信息差,目前他根本不知道萧和设计陷害陶善,武亲王单骑劫人,礼亲王诈病赚华亲王,华亲王雪夜围王府等一连串的事情。
陆周:“大人想让卑职潜伏到陶善身边。”
蔡慈点头道:“思来想去,身边只有你最合适,清,本官也不逼你,这样的大任,你可愿意做么?”
陆周竟然一脸坚毅。
“卑职等与大人早就同生共死,大人如此看得起卑职,卑职绝无推辞的道理。”
蔡慈很高兴,拍了拍陆周的肩膀。
“任重而道远啊。”
次日升堂,陶善早早就来到了公堂坐着。
只零零星星来了几个官员。
蔡慈等江北官员迟迟未到。
陶善知道,他们这是欺自己年轻,故意怠慢自己。
他坐在案前,脸色铁青,一盏碧螺春一直喝到没色,蔡慈等一众官员才姗姗来迟。
蔡慈陪笑道:“让大人久等,实在是卑职等的过失。”
陶善这次不准备留情面了。
“知道是过失就好。,将迟到的官员全部登记在案,照例处罚。”
蔡慈脸色一僵,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众官落座。
陶善:“捐款的政令,颁布得如何了?”
有司:“卑职令人星夜刊印,送往全省,今日麒麟城及周边十几个郡,全都颁布完毕。”
陶善点了点头。
“今日升堂议事,是想与诸位大人商量商量,可还有什么敛财之策。”
话音方落,座下站起一位中年官员,皮肤黝黑,浓眉大眼,正气凛然。
此人便是当年窦廷熹在江北时的心腹干将,提点刑狱司刑狱使,尚明贞。
他声音粗犷,高声道:“陶大人所言极是!卑职有数语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