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雨骤山中无,暮云院落度春秋。这小院鲜有人至,周围草木旺盛,野鸡野兔到处都是。
木屋中一美人身着单薄的中衣,外披一件锦绣长袍,低眉翻阅着一部纸页泛黄的籍。他靠在木床的枕头上,半盘半散的青丝遮住了他的半边面容。他的眼睛注视着中的内容,左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压在自己大腿上的脑袋。
窦炀的身体颤了颤,身体条件反射一般都跳起来,记忆瞬间开始倒回,漆黑的视线也渐渐清明了。他低头看了看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仍然没有分清此时是现实还是梦境。
“可是不舒服?”
秋悲歌这一句话算是彻彻底底敲醒了昏沉的窦炀。他闻声转头,便见那人满面担忧,一只手停于半空,一副欲拍不拍的模样。
窦炀顺势抓住那人的手腕,巧劲一拉便把人儿紧紧的拥入怀中。秋悲歌手中的本滚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哥哥……”
“诶。”
秋悲歌笑着应声,他见窦炀这副委屈的模样,便不由的想起曾经的事。从前窦炀被关了小黑屋出来后,也是这边抱着他,委屈巴巴的叫“哥哥”。
“咳咳……”
老者一直守在门口。此时见到窦炀醒来后,便抱着自己的宝贝徒弟,忍不住捂着胸咳嗽。
两人不情愿的分开。秋悲歌捧着窦炀的脸,两人四目相望,他眼里只剩温柔。他蜻蜓点水的吻了窦炀嘴唇一下,修长的玉指揉了揉爱人额前的碎发,对着他做了一个“乖乖”的口型。
老者问秋悲歌:“如今感觉如何了?”
老者给他喝的药果然有效。强烈的刺痛和灼热过后,他的腹痛的确减轻了不少,身上恢复了一些力气。
秋悲歌回答:“好多了……”
他离开身后支撑身体的枕头,想凭借自己的力气独立地坐起来,可他的腹部只要微微一用力,便又会顿顿的疼痛。最终,还是只能靠着窦炀的身体才能坐得住。
老者见两人靠在一起,好像一个人,对着窦炀冷哼了一声,语气不善的嘱咐道:“你,扶住悲歌的腰,让他的肚子挺起来!”
窦炀连连点头:“是。”
于是,秋悲歌跪坐在床榻上,后脑枕在窦炀肩上,窦炀听着老者的指挥,扶着秋悲歌的后腰小心翼翼地向前推。
“呃,阿炀!”
秋悲歌原本扁平的肚子,被这么一推,皮肤立即绷紧,肚皮上竟然显露出几个小小凸起。他也因此不适的叫喊了一声。
老者说:“可以了。保持住这个姿势。”
窦炀闻言点头,手掌保持着方才的姿势,眼睛不停的往秋悲歌脸上撇。
老者用两根粗糙的指头按了按秋悲歌腹上的凸起,说:“生产时,淤血未曾处理干净,这么长时间成了血块。这些凸起就是积累的血块。”
秋悲歌问老者:“那师傅,我可还能有孕?”
老者没好气的责怪秋悲歌说:“这些血块格外伤身,若是再拖几个月,你小命都不保!还想着要孩子?”
秋悲歌闻言,眼中的光芒暗淡了些,甚至看起来有些失望和难过。连师父都这么说,看来是当真不会再有孩子了。
他对窦炀说:“我们回家吧……”
窦炀闻言,语气有些激动:“治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