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前,金碧辉煌的河阳王府里,仆人穿梭,忙碌有序,明处有带刀侍卫,暗处有众多影卫,王府上下,防范得滴水不漏。
身穿华贵锦袍的河阳王,拿着皇兄着人送来的手谕,双眼精芒闪射,手中默默把玩着玉珠,冷冷地问身边的谋士薛凡。
“薛凡,你说,太后太妃病危是真亦是假?”
薛凡摇着手中蒲扇,凝神静气沉思片刻。
“王爷,皇帝高明之处在于,无论真假,您也必须进京一趟。”
“此话怎讲?”
“暂且不管太后,太妃是您亲生之母,母亲病危,儿子岂有不尽孝之理?
这是其一,其二,皇帝亲自下旨召见,四十天后又是国之大祭,祭祀拜祖之日,需要全体皇族成员一起,点亮神灯。”
河阳王挑眉深思,放下玉珠,微微叹气。
“本王怎知皇兄,是不是利用这次机会,让本王有去无回?毕竟他是那么多疑的人。
为了做稳那个皇位,视我们几兄弟为敌人,更怕我们掌权,威胁到他,时刻想着瓦解我们一众兄弟,哪有半点手足之情?”
薜凡献上一计,说:“王爷若担忧,可着武功高强,身形相符的影卫易容成您的模样,坐车撵随侍官进京。而您,则易容成影卫,混在队伍里头,伺机而动。”
河阳王点点头:“也只有这样了。”
薜凡继续说:“快进入京城时,我们找机会脱离车撵队伍,潜伏起来,不入宫,不会有多大的危险。”
河阳王抿嘴喝一口贴身丫鬟菊青递上来的茶水,让纯香甘甜的茶水沿着口内转一圈,再徐徐下咽。
菊青盈盈一拜,双手伸出,轻声问:“王爷,大红袍如何?奴婢还泡了香竹箐。”
河阳王抬眸看了眼跟前低眉顺眼,柔美俏丽的菊青,说:“不用了,你先退出房吧,有事再叫你。”
“是。”
菊青接过剔透的碧玉茶盏,放在木盘上,福身屈膝,弓着腰轻轻地退了出去。
菊青退出后,河阳王与薜凡继续商讨进京事项,唤出贴身影卫,细细交待一番,足足花费两个时辰,制定出万无一失的周密计划,才心安。
一月后,身穿莽袍,头戴金冠的“河阳王”在侍卫仆人,前来接他 的黑甲士,黑甲犬等的簇拥下,跟随队伍出发。
身后有几千名军士悄悄跟着,在差不多到达京城边界时,找山林掩藏,必要时,可以随时接应河阳王。
当队伍在驿站整顿休息时,易容成影卫的真正河阳王,薛凡及几名贴身影卫,死士悄悄离开了大部队。
当夜,黑甲犬狂跳不安,趴窗欲出,黑甲士副首领立即明白,假河阳王在,但真河阳王已逃离,命人深夜从地道潜出驿站,前去禀报。
在城外村庄潜藏了几日,感觉自身没露什么破绽,确定没什么危险后,河阳王准备返回封地。
当他路过黑水崖时,望着不远处悬崖上的蓝雪花,心门忽被什么撞了一下,千种万种回忆汹涌而来。
那个曾经像蓝雪花一般温婉清丽的女子,是待选秀女,因倾慕自己,不愿进宫为妃,路过黑水崖,跳崖而死。
自己虽与她只有几面之缘,却感觉已情定三世,彼此心照不宣,情根深种,两人偷偷见了几面,凤鸣琴和。
正待想方法如何让她从待选脱身时,皇帝忽令河阳王即刻远离京城,去往封地,待河阳去到封地安定下来,噩耗已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