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嘲弄的看了看姜明菀,她若是想靠珍珠这个丫鬟,让她再认下这桩事情,也太小看了她顾叶兰。
“莞儿是看母亲还不够惨吗?什么帽子都要往母亲头上扣?你自己的两个丫头生事,与我何干?”
“母亲,您别急啊,咱们先看看再说!”
“香云,人都送过来了吗?”
“是,小姐,方才奴婢带珍珠过来时,那几个人就被送过来了,现在被关押在柴房,芳竹姑姑找了几个护院看着呢。”
“嗯,把他们都带过来吧。”
“是,小姐。”香云再次转身出去。
“明菀!你闹够了没有!顾氏已经将事情认下了,你还想做什么?”
此刻,连姜廷也诧异的看着姜明菀,自那个叫珍珠的丫鬟被带进来,他就再也看不懂自己的这个女儿究竟要做什么。说顾氏要害死芳竹,这又是为何?
“祖母别急,顾氏认下的只是这一件事而已,后面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她认下。”
听了这话,顾氏心中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不容多想,门吱呀一声,再一次被推开。
只见姜廷先前派给姜明菀的几个护院,押解了两个被捆住了手脚的男子走了进来。
“跪下!”紧随在其后的芳竹呵斥道。见那两人老老实实的跪了下来,护院赶忙退到门外,关了房门。而芳竹也站到了姜明菀的身边。
“素心,你可认得这俩人?”姜明菀突然问道。
“不不认得,奴婢怎会认得外男?大小姐,您说笑了。”素心的脸色惨白,显然是受到不小的惊吓。直到此刻,顾氏终于知道姜明菀要干什么了。这两个男子八成是素心派出去查芳竹还有那个稳婆下落的。她究竟还知道些什么!
“是吗?”姜明菀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男子。“说说吧,你们是因何被抓,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说明白吧。”
这两个人似乎受了什么酷刑,身上全是斑斑血迹。
“大小姐饶命,求大小姐饶命啊,奴才们什么都说,什么都告诉姜大小姐。”两人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
“我们二人是亲兄弟,常年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前段时间,这个府里的素心姑娘找到我们哥俩,让我们去跟踪大小姐身边的这位叫芳竹的丫鬟,顺便沿路寻访一个接生的稳婆,当时还给了我们兄弟二人一张稳婆的画像。当时,素心姑娘还告诉我们,不论见到芳竹还是找到稳婆,都不必将人带回,直接灭口就好,事情办妥就会给我们五百两银子。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们再也不敢了,求大小姐饶命。”
“嗯,你们说的可是真的?”
“小的不敢欺骗大小姐,这是素心姑娘当时给我们的画像,还有传话联络的字条。”说着话,那男子从怀中颤抖着掏出一叠纸。
香云上前接过,递到了姜明菀面前。
“芳竹,你来看看,这画中人,你可认得?”
芳竹凑上前,仔细辨认一番。“回大小姐的话,此人奴婢识得,她便是当年为夫人接生的稳婆。”
“什么!”姜廷蹭的站起身走过来,从姜明菀手中抽出画像。
“是她,果真是她!”他向来过目不忘,这个为雨慧接生的人,在雨慧生产的前几天就被他早早的接到了府里,就是怕万一有个闪失可是,他的雨慧还是走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派人杀了这个稳婆,雨慧的死可是与你有关!快说!”姜廷彻底怒了,他瞪着猩红的眼睛,像是要吃人一样,狠狠地拽住顾氏的胳膊逼问道。
这一桩桩一件件看似不相连的事情,此刻想起来却完全可以解释了。顾氏怕芳竹找到稳婆,将事情抖露出来,所以,顾氏才会想要杀人灭口。府里有珍珠伺机等待,府外还有两个杀手。好个顾氏,好狠毒的心肠。
“老爷,你怎么偏偏听信这两个无赖的话,姐姐是难产去世的,与我何干?老爷不要再冤枉我,没做过的事情,打死我我也不会认得。”顾氏辩解道。
“素心,这传话用的字条可是你写的,可用我找人比对字迹?”姜明菀看着浑身发抖的素心质问道。
“夫人夫人,您救救奴婢吧,夫人”素心爬到顾氏的脚边哀求道。她明明叮嘱过这两人,看完字条后立刻烧掉,怎料,这两人根本就没有照她吩咐的去做。
“素心,你这是做什么?事到如今,你求我有什么用?你为何要害死稳婆,又为何要杀了芳竹,这些事情我如何帮你?”顾氏急于将自己撇清干系。“老爷,你去问素心,都是她做的,与我无关啊,老爷,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此时,素心再也撑不住了,瘫坐在地上。顾氏向来是这么个性子,出了事就推给下人,又怎会帮她求情呢!
姜明菀笑笑,“素心,你是个聪明人。当初王妈妈也同样跟在顾氏身边鞍前马后,出的力不比你少吧?可还不是落了个一头碰死的结局,还有她那个儿子冯大,就算顾氏答应了会照顾他,结局还不是不得好死。难道,你也想与王妈妈一样。落得那么个惨死的下场,最后被顾氏说一句活该吗?你若肯如实交待,我定保你性命无虞,我姜明菀向来言出必行!”
听到姜明菀这样说,素心突然有了活着的希望。她赶紧爬了起来,跪在地上朝着顾氏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夫人,对不住了,奴婢家中尚有老母需要赡养,奴婢还不能死。”今日顾氏若安然无事,那死的定然就是她自己,她不想如王妈妈一样。
“不,不要”顾氏想去拖住素心,却被素心推倒在一侧。
“小姐,奴婢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姜明菀点点头。“那你便从顾氏进府后开始说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