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沉那里无论是惊涛骇浪,还是粼粼波光,这都和继续进入到封闭训练的江晚无关。
《献给某人》训练室。
江晚吃着烤肠,是又双叒叕过来串门的傅向阳交的场地费。
“你怎么又过来了?”
傅向阳指着江晚手里吃剩的烤肠,“嘿,我又不是白来,每回不都带见面礼过来。”
江晚三两口吃掉剩余的烤肠,拿出纸巾悠哉悠哉地擦了擦嘴,摊手道:“喏,见面礼呢?”
傅向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张开嘴巴就开始哀嚎:“太难了!我太难了啊!训练营之大,竟然连一个简单的容身之处都没有,我就这么小小的一只啊,能占多大地方啊,怎么去哪里都站不住脚啊!”
江晚揉了揉耳朵,想要当作没听见这个,却发现,不行,太吵了。
想了想,江晚干脆团了个小纸团塞进耳朵里。
嗯,这下好了,终于还了耳朵一个清净。
傅向阳看见江晚的操作,也不哀嚎了,趁着江晚埋头想词的功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下了江晚的简易版耳塞。
抢在江晚说话之前,傅向阳竖着手指保证道:“江哥,我保证不乱喊乱叫了,我就正常说话行吗?”
傅向阳着重强调了“正常说话”几个字。
江晚这才勉强点点头。
傅向阳的嘴巴闲不住,得了江晚的首肯后,就开始放飞了,“江哥,你是不知道,我在那边真地太不容易了。”
傅向阳接下来的这段话已经讲了许多遍了,几乎他每来这个组一次就要来上一遍,不需要傅向阳讲述,江晚自己都能把接下来的话给接上。
果不其然,又是一段话语的轮回
傅向阳:“我谢哥人是不错,除了严厉了一些,就只有一点不好了。”
“我现在发现,我谢哥的词汇量相当有限。哪有人和人说话只用‘这样’或者‘那样’的指示代词的啊?
这也就罢了,毕竟有过经验,我也能适应。
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谢哥装上隔壁寝室的林枫居然会发生神奇的化学反应!!!”
早就知道了傅向阳要讲什么的江晚,继续埋头写词,对这段话没有什么反应。
好在,傅向阳也不在意,顿了顿,继续感慨自己的悲惨训练生活:“你说,他们两个人不爱说话也就罢了,怎么别人说话他们还管上了呢?”
“我一说话,我谢哥就拉着我练舞,就说‘生产队的驴’还得放假呢!合着爱说话的我就得和训练焊死在一起?”
傅向阳其实也不是抱怨这个,来这里当练习生的,都做好了练通宵的准备,他也不例外。
只是,在《生与油纸伞》那个组,氛围实在是太过于安静了,以至于他开口说一句话都感觉是对那两位神的冒犯。
所以,每当傅向阳想出来给嘴巴放个风的时候,就会来江晚这里。
平时,《献给某人》这个组热闹极了,恰巧是傅向阳最最如鱼得水的环境。
只是,今天不凑巧。
傅向阳说着单口相声觉得没意思,转而关心江晚道:“我说,你们组这个词得写到什么时候啊?”
他实在是太想念那种热闹了。
他,可能病了。
只有“热闹”能治。
江晚抽空回了一句:“今天写完,明天艾青老师会过来,我们要唱一下自己的部分。”
眼看时间紧迫,傅向阳也不说话了,难得安静下来坐在江晚旁边看着。
江晚右手握着一只笔,左手放在白纸上。
写了许久,白纸上还是只有一行字——
“献给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