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婚纱是属于他和西利亚哥哥的。
道挑起一缕纱,在指腹间揉捻着,陷入思考。
道又在动歪脑筋了。
他知道西利亚已经无法逃离了。
自从道决定成为一名头痛症患者是的,这是由他主观决定的,西利亚就不能再离开他了,他反复“发作”的旧伤凝实成枷锁,精神与良知的枷锁,死死锁住了西利亚,那旧伤是为救西利亚而得的。
他不怕他跑。
一旦事态失控,西利亚试图逃避,隔离治疗道的“同性恋病”,道便会声称自己头痛欲裂、冷得发抖,并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被子真是妙极了,他会卑鄙地颤抖、痉挛、冒冷汗、shen吟呼痛而西利亚永远会心软,面对道时他的心比雏鸟的绒羽还软。
他会毫无原则地任由道攥着他肤质细滑的手,按到额角、按到头顶,他会任由道像对待宠物猫一样嗅闻他、磨蹭他、抱着他不撒手至于治疗同性恋的事,等道好过一些再说吧。
纯良如西利亚,死也猜不到那蓬松的鸭绒被遮掩着什么罪恶。但是,当然这档事只是额外的甜头,柔和地禁锢住西利亚才是最要紧的,这意味着道可以再进一步,再再进一步,他将渐渐为所欲为,一寸寸将西利亚拖入望的泥潭,而他不怕失手,他有“保险”。
道简直不是人。
道是又坏又疯的小狗。
可道不懂演技,他真的不懂,他只不过是幻想着西利亚,然后便自然而然地,激动得痉挛、冒汗仅此而已。
道的眼珠亮得吓人,他关好柜门,不让灰尘侵染那套婚纱,随即他打开另一扇柜门。
那是个相当大的衣柜。
它被塞满了各式各样的女装。
道拨弄着它们,犹豫地挑挑拣拣。
该死的
他每套都想看。
于是。
这一天,当西利亚从法学校回到家里,他迷茫地发现他的床上摊放着一套贵族女性的华美衣裙,它们很漂亮,还有些有些暴露和大胆,像是交际花会喜欢的款式。
而道捻着一支烧的雪茄,背对他站在床边。
听见他回来,道扭头,露出半张侧脸,夕阳的余晖为他的侧颜镀上一条金边英俊得炫目。
“换上。”道模样冷淡,语气平静,仿佛让西利亚穿裙子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似的。
“换上”西利亚睁大了眼睛,像是没听懂。
迟疑了几秒钟后,他愣愣地伸手摸了一下那条裙子,像小动物傻乎乎地用鼻尖儿碰触陷阱上的奶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