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章
白小鱼不是吴仪城的本地人。两年前,他才跟随武商叔叔流浪到这里,在城口东北的山林里搭了个小木屋安家。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大家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个长着一个圆圆的大脑袋,一双漂亮的眼睛和一头黑色卷发的小男孩。
白小鱼并非吴仪城本地人。两年前,他和脾气古怪得如同神秘老巫、性格孤僻得像独自栖息在悬崖峭壁上的孤鹰般的武商叔叔带到了这里。他们在城口东北那片静谧而又充满生机的山林里,用双手搭建了一个简陋却温馨的小木屋,从此在这里安了家。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这个有着圆圆的大脑袋、漂亮黑眼睛和一头黑色卷发的小男孩,就像一道温暖的阳光照进了吴仪城居民们的心中。
在吴仪城居民的眼中,白小鱼就像是一个从童话世界里走出来的小精灵。他性格憨实内向,就像一只容易受惊的小鹿,总是带着一丝羞涩。那永远都像是在云雾中迷失的神情,让他看起来有点呆萌可爱。他的脸上似乎总是写着“迷糊”两个字,那副模样就像一个刚刚睡醒的小娃娃,懵懂无知却又惹人怜爱。大家都被他这种独特的气质所吸引,喜爱他那懵懵懂懂的可爱模样。城里的妇人们每次见到他,就像是看到了自己最心爱的宝贝,总是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捏捏他那肉嘟嘟的脸,眼中满是慈爱,亲昵地称呼他为“小迷糊”。人们在喜欢白小鱼的同时,也为他那坎坷的命运感到深深的惋惜。他就像一只孤独的小帆船,在命运的惊涛骇浪中失去了方向,自幼父母双亡,在这茫茫世界上,除了与他相依为命的武商叔叔,再也没有其他亲人可以依靠。
更糟糕的是,这个有着大大脑袋的可爱男孩,虽然有着一颗比任何人都勤奋努力的心,就像一颗努力向着阳光生长的小树苗,但残酷的命运却在他前进的道路上设置了一道几乎无法逾越的障碍。他的身体存在着某种先天的缺陷,这使得他无法修炼星气。在这个以骑士为尊的墨舞大陆,星气就像是打开通往荣耀与力量之门的钥匙,是成为一名伟大骑士的必备条件。而不能修炼星气,对于一个心怀梦想的男孩来说,就像是一只折断翅膀的雄鹰,永远无法在天空中自由翱翔,这命运实在是太过残酷,如同寒冬里最凛冽的寒风,无情地吹灭了他心中那团烧的梦想之火
。三百年前的最终之战,宛如一场噩梦,给人类世界带来了巨大的灾难。在那场惨烈的战争之后,人类魔师法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元气大伤。而星气和武技却在这废墟之上蓬勃发展,如同浴火重生的凤凰,逐渐走向巅峰。在这个特殊的历史背景下,骑士凭借着强大的星气和精湛的武技,成为了人类世界中最强大的武力象征,受到万人敬仰。
该起来练功了,要是让武商叔来叫我可就惨了。白小鱼快速穿上衣服,简单洗漱后,便冲向院子。院子不大,却被收拾得井井有条,角落里摆放着一些练功的器具。他来到平时练功的地方,先是做了一套热身动作,动作流畅自然,看得出他每日都坚持练习。
热身完毕,白小鱼扎起马步,开始练习拳法。他虽然不能修炼星气,但这套拳法在他的挥舞下,也有几分气势。每一拳挥出,都能带起一阵微风,拳风呼啸,显示出他不凡的力量。
这是武商叔教给他的大陆通用的五星八景式锻体拳法,是他在武道之路上仅有的希望。武商叔说他因为经脉有损,他不能储存星气只能通过最基础的武道方式打磨身体。
白小鱼赤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光泽,彰显出一种别样的坚韧。他静静地站着,就像一座古老而沉稳的大山,那股坚毅之气仿佛是从山岩深处渗透出来的。此时,他摆着形五星八景式,身姿挺拔,含胸拔背的动作犹如苍松之姿,手掌成鹰爪,指尖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力量,脚心空悬,每一步都好似带着千钧之力,又仿若在泥地中谨慎前行。他的每一个举动,无论是向前挪动的沉稳步伐、侧身时肌肉线条的流畅变化,还是劈拳时那划破空气的凌厉气势,都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屏障,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感觉。
“呼!”“呼!”炽热的空气仿佛被点了一般,燥热难耐。然而白小鱼一旦蓄势,周围的氛围却陡然一变,燥热似乎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令人心瞬间沉静如水。只见他左脚猛地用力,如同一根千年不朽的铁钉狠狠砸入地面,带起一小片尘土。右脚紧接着如弹簧般猛然一蹬,“砰”的一声,地面都似乎微微颤抖。右拳裹挟着排山倒海之势顺势迸出,他整个人就像一张被拉到极致的古老大弓,弓身吱吱作响,仿佛下一秒就会断裂,而那右拳恰似一支蕴含着毁天灭地之力的利箭崩射而出。刹那间,一股仿若实质的火焰气凭空而生,那火焰气呈现出一种绚烂的红色,周围的空气像是被点的导火索,“噼里啪啦”作响,院落内瞬间掀起一股强劲的劲风,吹得地上的落叶和尘土漫天飞舞。这五星八景式转五行拳之“火行拳”,在白小鱼的施展下如行云流水般自然顺畅,毫无生硬勉强之意,其威力之大,竟产生了震耳欲聋的气爆。若有外人瞧见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能打出这般威力惊人的一拳,定会惊得下巴掉到地上,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白小鱼在院落内身形如电,闪转腾挪之间,以八景五星为本,时而灵活转化为五行拳。他的身影在阳光下留下一道道残影,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无比。很明显,他在五行拳的“火拳”上有着极高的造诣。身形一转,他又如同一只归巢的飞鸟,轻盈地恢复为八景五星式的预备式。长舒一口气后,他那明亮的眼眸逐渐平静下来,宛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此刻,他竟能清晰地感应到自己全身各处的奇妙状况,大到五脏六腑的轻微蠕动,那心跳的韵律仿佛是宇宙深处传来的神秘鼓点,小到每一处肌肉的细微收缩舒张、皮肤表面的每一丝纹理变化、毛发在微风中的轻轻颤动。只是,他心中清楚,自己仍差最后一步。他经脉尽断,犹如干涸的河道,无法承载修炼星力的“水流”。但他听闻,若能先以武入道,达到后天大成之境,那时再利用珍贵无比的星空两界花,或许才有一线生机修复受损经脉。
可这后天武道大成之境,就像高悬于九天之上的璀璨星辰,遥不可及,难以跨越。但他心中有着坚定信念,如同黑暗中的火炬,永不熄灭。
五星八景作为墨舞大陆最基础的入门锻体之术,就像那漫山遍野随处可见的野草,练的人多如牛毛。但能达到白小鱼这般出神入化地步的,就如同在万千杂草中寻找一朵绝世奇花,闻所未闻。若是让熟悉白小鱼的吴仪城居民知道他有如此强大的武力,定会像被雷劈了一样,惊得半天合不拢嘴,下巴都能掉到地上砸出个坑来。
随后,白小鱼缓缓盘膝而坐,在那院子中央,就像一座古老的雕像。他眼观鼻,鼻观心,呼吸微弱得如同初春微风中摇曳的蛛丝,几不可闻。他的心静如止水,精神无限放松,仿佛与周围的世界融为一体。
时间如同缓缓流淌的溪流,悄然逝去。白小鱼的精神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空灵之境,仿佛他的灵魂已经超脱了这具躯体,在无尽的宇宙中遨游。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白小鱼心中一紧,知道是武商叔回来了。他更加努力地练习,希望能让武商叔看到自己的勤奋。武商叔走进院子,看到白小鱼满头大汗地练功,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小鱼,练得不错。”武商叔说道,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却有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叔,我会继续努力的,总有一天我要成为强者。”白小鱼停下手中的动作,眼神坚定地看着武商叔。
武商叔走到白小鱼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小鱼。你的努力不会白费。”
而在吴仪城的另一边,一群神秘人他们身着黑色长袍,面容隐藏在阴影之下。“那个孩子就在这个城里,我们一定要找到他,不能让他继续成长。”其中一个神秘人低声说道。“我们已经抵达疑似目标所在处。”随后,这精瘦男子略微平静一下情绪。便悄然地靠近,脚步轻盈,不出一丝声音。 正在此时白小鱼睁开眼睛笑着摇了摇头,他知道又有人给武商叔送人头来了, 多少年来白小鱼跟着武商叔就没有缺过什么,总会一些莫名其妙的盗贼或强盗在他们快没有钱的时候出现。
白小鱼知道这里肯定有武商叔的一些手段,但他懒得想,因为没有武商叔搞不定的事情。
那人双手扣住院墙,轻轻一撑便如狸猫般跃进院内,落地无声。黑衣男子警觉四望,却见一张英俊脸庞近在咫尺,不由一惊。
“你终是来了。”英俊男子语调神秘。
黑衣男子脸色一变,转身便逃。他深知,偷袭或有生机,既已被发现,便毫无希望。
“嗖。”黑衣男子暴退,当即身影倒翻,便要跃出院子。
“小鱼,让我看看最近的成绩。”武商说道。
“轰!”
在黑衣男子视线内,只感觉有一道盘膝而坐的身影陡然暴起,仿佛整个地面都是猛然一震,那人影犹如一只暴怒的老虎,瞬间便越过七八米距离,扑了过来。惊恐的黑衣男子甚至于还未来得及取出自己的武器。
“噗哧!”黑衣男子只感觉喉咙一阵剧痛。
“嗬~心,嗬~心”黑衣男子想说话,却无法说出来,随即头颅无力垂下,已然死去。
武商笑着道:“为了找我们,他们竟然舍得耗费这么大代价,请‘黑暗之刺’组织的人追查。黑暗之刺应该还有同伙我必须要亲自追查已绝后患。”
白小鱼看着武商离去的方向,微微点头。他知道武商叔的实力,那些人想要在武商叔手上讨到便宜可不容易。
他转身看向地上黑衣男子的尸体,眉头微皱,心中并无怜悯。这些年来,这种场景见得多了,他明白江湖的残酷。蹲下身子,白小鱼开始在黑衣男子身上搜寻,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从男子腰间的皮囊里,他翻出了几枚金币、一块刻着奇怪符号的牌子,还有一张皱巴巴的地图。白小鱼将这些东西放在一旁,又仔细检查了男子的衣物,除了一些琐碎杂物,并无其他发现。
起身之后,白小鱼走向院子角落的水井。他打了一桶水,又找来一块破旧的抹布。回到尸体旁,他先用抹布蘸了水,开始擦拭地上的血迹。动作有条不紊,眼神专注而冷静。血渍沾染在抹布上,水渐渐变得殷红,他没有丝毫嫌弃,就像在做一件平常的家务事。
清理完血迹,白小鱼把尸体拖到院子后面的树林里。挖了一个不算太深的坑,将尸体掩埋其中。他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回到院子里继续打扫。那些打斗时扬起的尘土、被震落的墙皮碎片,都被他一一清理干净。
当一切收拾妥当,太阳已经西斜。余晖洒在院子里,给这个曾经充满杀伐的地方染上了一层金黄。白小鱼站在院子中央,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事实上,这不是12岁的白小鱼第一次杀人,了解他的人少之又少。来吴仪城前,他随武商叔叔在墨舞大陆漂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