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略一想,鸳就想明白其中缘由。
看来安陵容被甄嬛伤得太深,又因为她自卑的性子,实在难与常人掏心掏肺了。
别的不说,就凭安陵容今日在殿上维护了自己,鸳也想着和安陵容好好处的。
只见她想通了这一层,随即起身拉住了安陵容的衣角:“安姐姐!”
刚要说些什么,门外的晴柚进来唤了一句:“娘娘,福晋来了。”
瓜尔佳福晋从门外急忙忙入内,身后还跟着个老嬷嬷。
这瓜尔佳福晋倒是极好辨认,鸳一眼就看了出来,不为别的,只为这瓜尔佳福晋的相貌和鸳一样,有个小梨涡。
虽美人迟暮,但更有另外一番风味。
瓜尔佳福晋一入内,倒是没看到一旁的安陵容,先上前急急忙忙行了个礼:“臣妇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鸳上前扶起,口中又唤了一句:“额娘!”
安陵容一看这番场景,心内失落,知道在这不好,随便找了个借口:“祺贵人,适才想起延禧宫内还有事,我这便回去了。”
安陵容正要转身,鸳上前用手拉住了安陵容的胳膊,朝着瓜尔佳福晋介绍道:“额娘,这是安姐姐!”
“她刺绣绣得极好,今日还在大殿之上帮了我,女儿才免去责罚呢!”
瓜尔佳福晋转头看向安陵容,心内思索着后宫娘娘们的名讳里头,才一想出是松阳县县丞安比槐的女儿。
安比槐此前因着这个女儿升了官,今年倒是听老爷提及,甄远道从宁古塔回来后,一直在暗中调查安比槐的事情,看这安贵人,似乎自家女儿和她极好,要不要,提个醒?
瓜尔佳福晋暗戳戳的想着,自家女儿是个脑瓜子清浅的,本就不指望她入宫,给她养成这般,也只是想找个门楣差不多的往外嫁了得了。
本以为逃过选秀就没什么事了,没想到她非要入宫,听闻了殿上告发一事,瓜尔佳一族都跟着吃不下饭,生怕被连累,还好,还好……想到这儿,瓜尔佳福晋一阵后怕。
又摸了摸鸳的脸,才转过脸来朝着安陵容说道:“臣妇给娘娘请安,适才臣妇太急切了,忘了娘娘,娘娘勿怪。”
安陵容心内羡慕,又想起在松阳县的娘,只说了一句:“无碍!”
随即起身打算走出了储秀宫,瓜尔佳福晋此时出声叫住:“娘娘留步!”
安陵容诧异转回头,却听得瓜尔佳福晋说道:“娘娘无事可往家中去信看看。”
安陵容神色变了又变,轻声说了句:“多谢。”
又看了一眼鸳,才匆匆出了储秀宫。
鸳不知何意,上前拉住瓜尔佳福晋的袖子问道:“额娘,为何这般?”
瓜尔佳福晋挽着鸳的手,坐到了桌案旁,用手指点了点鸳的脑袋:“你啊!”
“你可知消息传来,我和你阿玛都吓坏了。”
瓜尔佳福晋的手不断在鸳手上轻拍:“都怪我,把你宠坏了,听闻你进了慎刑司,可受了苦?”
“你无事少在后宫中与人交恶,你头脑清浅,额娘真是怕来什么祸事。”
“我和你阿玛,本就不指望你大富大贵,你任性非要入宫,如今在宫中你孤身一人,你要出点什么事,额娘,额娘可怎么活啊?”
说着说着瓜尔佳福晋又哽咽了起来:“几个子女当中,额娘只有你一个女儿,你又最像我,你可要在这后宫之中好好的……”
鸳本来还别扭叫一个陌生妇人做额娘,听这一番话,也不知是她自己,还是这句身体本来就对瓜尔佳福晋的情感,也不由自主的凑近,将头靠在了瓜尔佳福晋的肩膀上,又唤了句:“额娘!”
那头瓜尔佳福晋心一软,停住了絮叨,将随身带来的小包裹放到了桌上,叮嘱着:“我和你阿玛在宫外,许多事有心无力,鞭长莫及。”
“在宫内也是个大染缸,这黄白之物必不可少,这是五千两银票,和一盒子黄叶子还有些琐碎银子,你可要收好。”
“还有,你是个没心眼的,经此一事,你要长教训了,切不可再行这将全族拉下水的事情了。”
“额娘~”鸳前世没有母亲,父母离异的生活让她一个人吃尽了苦头,这突如其来的母爱让她受宠若惊。
现下才发觉,为何原主被教养得那般,原是因为瓜尔佳夫妇太宠爱原主了罢。
一番叮嘱之下,门外突然传来剪秋的声音,剪秋带着景仁宫的小宫女入了储秀宫,上前给瓜尔佳福晋和鸳福了福。
“奴婢给瓜尔佳福晋和祺贵人请安!”
又转身吩咐身后的小宫女将带来的东西放在桌案之上:“福晋,娘娘!我家皇后娘娘听闻福晋进宫来看祺贵人,遂唤奴婢前来,看上一看。”
“我家娘娘说,福晋和祺贵人许久不见,肯定有话要说。”
“若是待会无事,福晋可前往景仁宫坐上一坐,我家皇后娘娘对此次祺贵人入慎刑司也一直牵挂着,这不,今年内务府新上的云山雾尖,让奴婢送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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