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跟着海兰一道去了钟粹宫,走到钟粹宫不远处,却看到了钟粹宫火光冲天。
钟粹宫上下正不遗余力的救火,婉嫔眼眶红红的站在钟粹宫正殿门前,见了皇上过来,便上前行礼:“嫔妾给皇上请安!”
“这是怎么回事?”皇上冷声问道。
婉嫔想起从前纯妃待自己的好来,她在钟粹宫中,纯妃为一宫主位,却比旁人都好相处些。
平日也未曾克扣她的份例,她带着哭腔,又指着海兰:“是海嫔,是她逼死了纯妃姐姐!”
“纯妃姐姐都已经没了恩宠,今日海嫔带人围住了钟粹宫。”
“嫔妾不知为何!”
海兰看到眼前的一幕眼里有些怔愣,她看向叶心,无声的询问。
她只是让叶心看守住钟粹宫,并未让叶心火烧钟粹宫。
婉嫔一改往日柔顺的样子,她看了一眼钟粹宫正室,喃喃道:“自从纯妃姐姐失子,她便不出钟粹宫的大门,海嫔今日带人围了钟粹宫,这是不将纯妃姐姐放在眼里了。”
“满六宫的人都知晓,纯妃姐姐后背有了伤疤,恩宠到了头,恩宠到头又如何有孕?”
“是你,逼死了纯妃姐姐!”
婉嫔看着海兰,有些话却不吐不快。
她倔强的站在钟粹宫门前,微风吹起她鬓边的碎发,总是要有人说这些的不是么?
这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海兰犹豫,上前了一步跪在了皇上面前:“皇上,嫔妾并未乱说。”
“还请皇上召来内务府太监,看一看钟粹宫中是否有人取来麝香,又是否有人将麝香掺和在檀香之中。”
皇上遥遥看了一眼钟粹宫,又问了一句:“伺候纯妃的宫女呢?”
“以身殉主!”婉嫔答道。
皇上转过头朝着地上的海兰怒斥道:“你为何带人包围了钟粹宫?”
“有什么事你不会去长春宫告诉皇后?”
“你不能去慈宁宫禀报太后?”
“你私自做主,你可知纯妃是妃?”
海兰低头不语,她没想到事情能到这个地步,纯妃一直在钟粹宫苟活,今日为何纵火?
这其中定有隐情,她转头看向了婉嫔:“今日钟粹宫可有外人入内?”
婉嫔此时看着海兰,丝毫不掩饰厌恶之色,只淡淡答道:“未曾!”
海兰深吸一口气,她今日带人围堵了钟粹宫是想为姐姐讨个公道,姐姐落胎,此事定和钟粹宫脱不了干系,未去皇后面前禀报,是因为皇后一向嫉妒姐姐,定不会带人前来。
只能先斩后奏,下一步险棋,没想到如今却。。。
皇上看着钟粹宫的方向,一瞬间又想起许多苏绿筠的好来,当年苏绿筠能被赐下来,是皇阿玛说苏绿筠好生养才定了下来。
他脑海中顿时出现,苏绿筠笑语吟吟的眸子,会踢毽子的毓秀。
那个午后,阳光带着暖意,微风不燥,怎么都留不住?
他转头看见面前的海兰,升起一阵厌恶,若不是海兰带人围住钟粹宫,绿筠如何会死?
李玉带着人将钟粹宫看了又看,才到了皇上面前汇报道:“皇上,钟粹宫正室的内室有两具被烧焦了的尸体。”
皇上未动,只婉嫔再也掩饰不了哭声,一路扶着入了钟粹宫,见了两具被烧焦的尸体互相依偎着,婉嫔上前,隔空在尸体前,伤神喃喃道:“纯妃姐姐,你怎么这般想不开?”
她复又叹了口气,这般受辱,当然想不开,本就没了恩宠,如今被一个嫔带人围住了钟粹宫,她实心眼,只上前靠着残剩的破布,辨认出苏绿筠的尸身,又从头上拔下发簪,这是她入钟粹宫以来,一直带着的陪嫁。
她呢喃道:“绿筠姐姐,来世别入深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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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绿筠走后,婉嫔还是住在钟粹宫,皇上问过婉嫔,婉嫔只说她在钟粹宫住得安稳,并不想迁宫。
此事也便作罢。苏绿筠的追封谥号也下来了,定为纯惠皇贵妃。
而海兰因着带人无故围堵钟粹宫,谣言纷纷海兰逼死的纯妃,皇上直接下旨,贬为答应。
等海兰腹中孩子生下,直接过在苏绿筠的名下。
由婉嫔抚养,以儆效尤。
长春宫内,皇上看着皇后,眼神淡淡:“皇后,那日慧贵妃在养心殿前面所言,可有其事?”
皇后正抱着锦瑟,这时的锦瑟已经有一岁了,她走路还有些不稳,只摇摇晃晃的走到了皇上的跟前,嘴角还流出了口水,喊了一声:“皇阿玛!”
皇上一阵心软,抱起了锦瑟,捏了捏锦瑟的小鼻子,皇后见皇上面色稍霁,才在一旁轻声说道:“皇上,臣妾从潜邸到如今,都不曾忘了皇额娘教诲。”
“臣妾和曦月那般好,又如何能做出这般事?”
“曦月自从失子后,情绪一直不稳。上次臣妾去咸福宫看望。”
素练在一旁出声道:“皇上,我们娘娘是个宅心仁厚的,上次皇后娘娘知晓了慧贵妃一事,第一时间急忙去了咸福宫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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