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给我过来!”赵红英追不上,就妄想拿长辈的气势压人。
孟星沅委屈的解释,“娘,我真的没有嘲讽你的意思,您多心了,要是因为丢钱心里不爽快,有气你尽管朝我身上发,可也不用把不孝顺的帽子扣在我头上。”
顾知微故意说:“对啊娘,我和大嫂都知道家里家外您最辛苦,心疼你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嘲讽你,您就是多心了。”
顾知微这把高帽子戴的,赵红英心里有些许顺畅。
“娘,大嫂二嫂不是那样的人,您别总是这样。” 贺北琛无奈的帮两个嫂子解释。
他娘这人,只要有事和两个嫂子对上,疑心病就会犯,说这个不尊重她,那个不尊重她,可两个嫂子明显不是多事的人。
“老四!你这是不信我说的话?”赵红英拿着扫帚的手僵在原处,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主要是气的!
“天天这么闹,娘,你不觉得烦吗?”贺北琛心想还不如待在学校呢!每次回到家里都不舒心,一天天的吵吵吵,好像没有正事可以做了。
他今年就高三了,毕业之后怎么办都是个未知数,他一点也不想再回到农村,三哥学习成绩没他好,都能待在县城里。
他自然不能比三哥差了。
“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这么大,家里的这些事你不操一点心,还觉得我烦?”赵红英对小儿子一直颇有微词。
虽然是家里老小,做父母的应该更娇惯些,可是这孩子是个冷心冷肺的,回来说不了一句贴心话,脸上没一点笑,看着就不讨喜。
昨天晚上灭完火回来更是一句话不说,直接回屋睡觉了。
今天早上更是睡到这个时候才起床,她不信他没有听到院子里说话的声音,就是听到了不想管。
“你没说烦,我都听烦了,你看谁家和我们家一样,天天因为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吵吵,实在过不下去就分家,非要一大家子人挤在一起,心里都不舒坦。” 贺北琛索性把心里的话直接说了出来。
“住嘴!我看你真是出门上学心野了!分家这种事是你能说的?你爹回头听见不打断你的腿才怪!”赵红英回过神,看着面前冷心冷肺的儿子,胸口剧烈起伏着。
“娘,四弟,你们都少说两句吧!”孟星沅意思着劝道。
“少说!我看你们都想气死我算了!家里的钱都没有了!我看你怎么交学费!”赵红英看着面前毫无波澜的儿子,声音含怒的盯着他看。
贺北琛眼睛中划过不可置信,“娘这是什么意思?”
赵红英觉得自己战胜了儿子,笑的一脸得意,“家里的钱都被偷了,没钱了。”
凭什么只有她一个人难过,大家都难过才对。
“我不信!”半大的小子,个头已经很高了,看着面前有点陌生的赵红英,眼睛里都是怨毒。
赵红英吓得后退一步,破罐子破摔道:“不信就去找,找到了都是你的!”
赵红英肚子里憋着一肚子气,问题是她嘴巴没有这两个儿媳妇厉害,是一点也吵不过!
吵不过就动手,赵红英可不是讲道理的人,可这两个儿媳妇怎么就不按常理出牌,竟然敢跑!
这还不说,现在两个人面前还有一个听不懂的棒槌,真是……让她气的头晕眼花。
贺北琛直接转身,快步摔门进了屋。
顾知微拉着孟星沅带着几个孩子出门洗衣服,趁这会不太热,赶快把衣服洗了。
留下赵红英一个人在院子里又,想起自己丢的那些钱和珠宝,欲哭无泪,连怒气都没地发泄。
“现在怎么办,家里没有了钱,她不是更扒拉着我们不分家了吗?”顾知微和孟星沅并排走在去河边的路上,三个孩子跑在最前面嬉笑打闹。
“咱们赚的多她才扒拉,如果倒赔钱,她乐意?”孟星沅早就想好的办法。
“咱们俩能赚多少公分啊,她惦记的是贺向东贺南州!”
孟星沅知道她说的不错,只是这个年代父父子子的观念太根深蒂固,只要贺南州没有退伍,赵红英就不会放手。
“那就想办法让贺南州把钱交给你,而且这个钱还要花出去,让赵红英没有机会惦记。”孟星沅思考良久才说。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到前面河边有人语气惊慌地大喊,“死人了,死人了!”
孟星沅大惊,看着还在前面跑着的三个孩子立马喊他们停下来。
顾知微和孟星沅让三个孩子去其他的地方,都是在村里待惯的孩子,不害怕丢。
顾知微站在人群外面,踮着脚往里张望,只看了一眼,就转过身去,脸色煞白,弯着腰干呕了起来。
周围的人都聚集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这不是张婶子家的老大媳妇吗?”
“是张寡妇?”有胆大的人忍着害怕,扭头打量起来。
“还真的是她,可这衣衫不整的躺在河边,眼睛也被人戳瞎了,这……是有多大的怨啊?”
去河边洗衣服的婶子们,也不敢过去了,只等着村里能管事的人过来。
贺支和陈大队长过来的时候,梁翠花已经带着她的老二儿子张国栋站在旁边看着了。
陈队长看着面前没有丝毫动作的梁翠花忍不住说:“还不给你儿媳妇赶紧套上衣服!”
“谁知道昨晚她和哪个野男人鬼混了,我们张家可没有这个水性杨花的儿媳妇!”梁翠花的脸上不见任何伤心之色,看着儿媳妇的尸体满脸厌恶,像是在看脏东西一样。
“张婶子,死者为大,你还是积点口德好。”旁边有人忍不住说。
“你和她关系好,你去给她穿个衣服啊!这么晦气的玩意儿,我是不会管。”梁翠花心里恨毒了她这个儿媳妇。
大儿子死了之后,不见一点伤心,每天穿的花枝招展,在村里勾引的那群男人眼睛都直勾勾的看着她,就是个不要脸的东西!
“张婶子,宋娟怎么说都是你的儿媳妇,你就这么不管了?”曹玲花是个主意正的,她皱眉看着眼前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