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庄看到有人和李风桐争吵,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李风桐相当于安西城土皇帝,哪个吃的熊心豹子胆,敢和他争吵。
李庆增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在一旁说:“和我父亲争吵的是魏叔,大号叫魏明涛,是我父亲的结拜兄弟。
魏叔为我们李家立下汗马功劳,可以说我父亲能有今天,至少有一半是因为他,所以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上下尊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李风桐看到他们几个人回来了,立刻就说:“你瞎吵吵什么,有杨大师在这,还有什么大不了的。”
杨庄听说这里涉及到他,立刻就来了兴趣,上前一步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我能帮得上忙,一定不会推辞。”
魏明涛哈哈一笑说:“我前两天听田爷说了,杨大师是个真正有本事的人,这一次是这么回事,有人拿了一件好物件,想要卖个高价。
我觉得这个东西值,所以想要买下来,但是我大哥说不止,觉得买就是浪费,所以我们两个才会发生争吵。”
杨庄微笑着说:“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这不正是我的活儿,魏叔把东西拿来给我看看,有
我在这儿有啥可怕。”
李风桐温和的笑着说:“杨大师说的没错,确实是这么回事儿,其实只要老二喜欢,买了也无所谓。
但杨大师也知道我们的身份地位,家里要是挂的假货,没人认得出来还行,万一被人认出来,实在太丢人了。”
杨庄淡淡的笑着说:“伯父这么说就不对了,有句俗话说的好,有钱难买心头好,这个东西究竟值不值钱,值多少钱,本来就是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儿。
就好比吃东西,我就喜欢吃红薯地瓜,哪怕我身家亿万,也就好这口,难道还能说我土吗。
古董这行业一样,古董有没有价值,确实能够估算得出来,但是估算出的价值,真的就是真价值吗。
比方说现在有一个唐三彩,就是个高仿品,但是我老婆就看上了,而人家非说是真货,一定要用真货价卖给我。
为了我老婆高兴,我就一定会买下来,因为真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老婆高兴,对我来说,老不高兴就是无价之宝。”
李风桐点点头说:“真不愧是杨大师,这话说的好,只要我喜欢,多少钱都无所谓,我认为的价值才是
真价值。”
杨庄拍了拍手说:“确实是如此,不过我这套理论,主要是针对你们有钱人,而且并不想拿古董赚钱。
如果说买这件东西,就是为了将来倒手一卖,能够赚上一笔,就得好好的搞清楚,否则砸在手里,哭都没地方哭去。
另外还分这件东西干什么用,如果说就是要放在家里,我自己看着舒坦,当然想怎么样都行,但若是为了送人,一定要买真的,否则容易弄出灾祸来。
拿个假东西糊弄人家,究竟是怎么个意思,是不是瞧不起人家,觉得人家就配玩个假货,到了你们这个地位。
别的也没什么可图,就图这张脸了,脸让人家给抽了,那玩意儿还能得了,肯定得直接抽回来,而且要抽的更狠。”
魏明涛瞪着眼睛说:“怪不得你这么年轻,就能成为大师,分析的实在是太精辟了,就算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想不到这些。”
杨庄不在意的笑着说:“魏叔真是抬举我了,毕竟术业有专攻,大家攻的东西不一样,所以出现这种情况,也在情理之中。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清楚了,魏叔这回要的这个物件,不知道究竟要
干什么用?”
魏明涛连忙说:“我这次买这个东西,还真就是给人送礼,所以杨大师帮我看看清楚,别弄出岔子来。”
杨庄笑着点了点头说:“当然没有任何问题,不知道东西现在在哪?”
李风桐微笑着说:“东西现在在卖家的手里,不过我们约了卖家,明天上午在这里见面。”
杨庄兴致勃勃的说:“今天逛了一天正好也挺累,明天就留在这儿看一看,是个什么东西。”
如今事儿也都说清楚了,接下来自然是其乐融融,所有的人相谈甚欢。
第二天杨庄被请到客厅,看到一个鹰钩鼻子的家伙,手里捧着一幅画,一副恭敬的神色,显然就是那个卖家。
魏明涛看到杨庄来了,连忙上前说:“这幅画就是我要买的东西,还请杨大师给我掌掌眼。”
杨庄笑着点了点头,让对方把画拿过来,卖家看到他如此年轻,眼中明显充满了轻视。
杨庄对此倒不以为意,随手将画摊开,原来是一幅麻姑献寿图,笔功惟妙惟肖,麻姑栩栩如生。
杨庄点了点头说:“这幅画临摹的不错,画这幅画的那个生,可惜生不逢时,没能闯
出名气否则这幅画,肯定声名大振。
这幅画无论从材质还是画工,都应该是大明的东西,说起来也值几个钱,不过冒充东汉名画,确实差得远了。
这幅画如果把下面伪造的印章拿掉,当做明朝临摹的一幅古画,放到市面上,怎么也能值十万。”
鹰钩鼻子脸色一变说:“你不要信口雌黄,我这幅画就是东汉的,根本不是什么临摹的,我这里有磁共振检核证,证明这幅画已经存在多少年。”
杨庄看了一眼证说:“这个证说的没错,但是检测的可不是这幅画,就目前咱们看到的来说,确实只值十万。
我听魏叔说,这幅画你想卖八十万,所谓漫天要价,坐地还钱,我建议魏叔拿七十万买了,你觉得如何?”
大家听了杨庄的话,一下子全都愣住了,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十万的东西七十万买,怎么都转不过这个弯儿。
魏明涛哈哈一笑说:“我听杨大师的,你卖不卖,不卖就带着你的画走。”
卖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卖了,将支票拿在手里,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杨庄看到卖家要走,张口将其叫住了。